公元一千三百五十二年,公元1352年,农历壬辰(龙)年,天干五行属水。 元[至正]十二年 徐寿辉[治平]二年 越南[绍丰]十二年 日本南朝[正平]七年,北朝[观应]三年,[文和]元年

首页标题    008.公元记事    1301--1400    公元一千三百五十二年,公元1352年,农历壬辰(龙)年,天干五行属水。 元[至正]十二年 徐寿辉[治平]二年 越南[绍丰]十二年 日本南朝[正平]七年,北朝[观应]三年,[文和]元年






公元一千三百五十二年



公元1352年,农历壬辰(龙)年,天干五行属水。

元朝,第十一任皇帝,元惠宗,妥懽帖睦尔,[至正]十二年

【至正,1341年正月-1368年),元朝第十一任皇帝,元惠宗,妥懽帖睦尔第三个年号,元朝政权第十六个年号。

陈朝(越南)也称“安南国”第七任,裕宗,陈暤(又名陈日煃)[绍丰]十二年

徐寿辉[治平]二年

日本南朝[正平]七年

日本北朝[观应]三年

日本北朝[文和]元年



【同时期政权】

刘福通,韩林儿(小明王)~元末红巾军领袖(2年)

帕竹第司(西藏)第一任 .绎曲坚赞,(统领西藏1349-1364年)

【1349年,绎曲坚赞推翻了萨迦派的统治,控制了前藏地区,建立了帕竹王朝,并且向元朝宣告他是全藏的统治者。属下尊称绛曲坚赞为“大贡玛”(贡玛为主上之意),即第斯贡玛第一世。自此西藏开启政教合一的制度。1350年,绛曲坚赞派遣使者进京奏报,元顺帝承认了绛曲坚赞的既得权力和地位,赐给万户长银印两枚。1358年,元朝策封他为大司徒,顺势认可他为新藏主】

大理国【世袭总管】第十任,段功,,1345—1365年)

西吴(西夏),小政权的首领叫做“西吴王”((西吴又名拉堆绛)),实际也就是“西夏王”的称号。明朝成化年间亡。】

陈朝(越南)也称“安南国”(1225-1400年)。

古格(西藏阿里),,【814/842年--1630年.国灭】 

王氏高丽,(918-1392年),1392年被朝鲜王朝取代。历经34代君主,共475年

【世纪】14世纪
【中历】黄帝纪年4049年
【年代】元.惠宗.妥懽帖睦尔

【在位皇帝】

元朝】,第十一任皇帝,元惠宗,,妥懽帖睦尔(1333年7月19日—1368年出逃,1370年5月23日卒)

【年号】元[至正]十二年 徐寿辉[治平]二年 越南[绍丰]十二年 日本南朝[正平]七年,北朝[观应]三年,[文和]元年


【朝代】

元朝】(1271年—1368年)

公元1352年1月18日,农历:1352年正月(小)初一,伊斯兰历:752年11月30日,波斯历:730年10月28日,星期:星期三,干支:壬辰年 辛丑月 丙午日,属相:龙,星座:水瓶座,节气:1月13日大寒 1月28日立春,数九:四九第9天,儒略日数:2214893
 
【出生名人】
 
【逝世名人】
 
【中国大事记】
《续资治通鉴》元纪

至正十二年

  春,正月,丙午朔,诏印造中统元宝交钞一百九十万锭,至元钞十万锭。

  戊申,竹山县贼陷襄阳路,同知额森布哈等惊溃。达鲁噶齐博罗特穆尔领义兵二百人,且战且引,至监利县,遇沔阳府达噜噶齐耀珠等军。时滨江有船千馀,乃纠合诸义兵、丁壮、水工五千馀人,畀以军号,给刀槊,具哨马五十,水陆继进。比至石首县,闻中兴路亦陷,乃议趣岳州就元帅特克嘉,而道阻不得前,仍趋襄阳,贼方驻杨湖港,乘其不虞击之,获其船二十七艘,生擒贼党刘雅尔,讯得其情。进次潜江县,又斩贼数百级,获三十馀船,枭贼将刘万户、许堂主等。甫止兵未食,而贼大至,与战,抵暮,耀珠等军各当一面,不能救。博罗特穆尔被重创,麾从子玛哈实勒使去,曰:“吾以死报国,汝无留此。”玛哈实勒泣曰:“死生从叔父。”既而博罗特穆尔被执,贼请同为逆,博罗特穆尔怒骂之,遂遇害。玛哈实勒帅家奴求其尸,复与贼战,俱没于阵,举家死者凡二十六人。博罗特穆尔,高昌人也。是日,荆门州亦陷。

  初,妖贼起,陷邓州,人情恟恟。俄而贼锋自邓抵南阳境,南阳县达噜噶齐喜同,以计获数贼,诘之,云贼将大至,喜同乃悉斩之以安众心,昼夜督丁壮巡逻守备。时大司农钱木尔以兵驻于诸葛庵,为贼所袭,死之,贼遂乘锐取南阳,喜同守西门,望见贼势盛,即与家人诀曰:“吾与汝等不能相顾矣!但各逃生,吾分死此,以报国也。”已而城中皆哭。喜同策厉义兵,奋力与贼搏,贼退去,明日复至,与战甚力,杀贼凡数百。贼知无援,战愈急,南阳遂陷。喜同突围将自拔,贼横刺其马,马蹶,喜同鞭马跃而起,手斩刺马者,他贼追之,身被数创,不能斗,遂为所杀。妻邢氏,骂贼见杀,一家死者二十馀人。事闻,赠南阳路判官。喜同,河西人也。

  时富珠哩远调襄阳县尹,须次居南阳,贼起,远以忠义自奋,倾财募丁壮,得千馀人,与贼拒战。俄而贼大至,远被害。远妻雷氏为贼所执,贼欲妻之,雷曰:“我参政冢妇,县令嫡妻,肯从汝狗彘以生乎!”贼将污之,雷号哭大骂不从,乃见杀,举家皆被害。远,翀之子也。

  丙辰,徐寿辉遣其将丁普郎、徐明远陷汉阳;丁巳,陷兴国府。

  己未,徐寿辉将邹普胜陷武昌。

  先是贼氛日炽,湖广行省平章桑节会僚属议之。或曰:“有郑万户,老将也,宜起而用之。”桑节乃命募土兵,完城池,修器械,严巡警,悉以其事属郑。贼闻之,遣其党二千来约降,桑节与郑谋曰:“此诈也,然降而却之,于事为不宜,受而审之可也。”果得其情,乃歼之,械其渠魁数十人以俟命。适召入为大司农,桑节去,同僚受贼赂,且嫉其功,乃诬郑罪,释其所械者。明日贼大至,内外响应,威顺王库春布哈、行省平章和尚,皆弃城走,城遂陷。武昌之人骈首夜泣曰:“大夫不去,吾岂为俘囚乎!”

  有冯三者,湖广省公使也,素不知书;武昌陷,皁隶辈拉三共为盗,三固辞曰:“贼名恶,我等岂可为!”众怒,将杀之,三遂唾骂,众乃缚诸十字木,舁以行而刲其肉,三益骂不止,抵江上,断其喉,委之去。其妻随三号泣,俯拾刲肉纳布裙中,伺贼远,收三血骸,脱衣裹之,大哭,投江而死。

  命刑部尚书阿噜收捕山东贼,给敕牒十一道,使分赏有功者。

  辛酉,徐寿辉将鲁法兴陷安陆府,知府绰噜死之。

  法兴之来攻也,绰噜募兵得数百人,帅以拒贼,败贼前队,乘胜追之。而贼自他门入,亟还兵,则城中火起,军民溃乱,计不可遏而归,服朝服,出坐公堂。贼胁以白刃,绰噜犹喻以逆顺,一贼排绰噜下使拜,不屈,且怒骂,贼渠不忍害,拘之。明日,又逼其从乱,绰噜疾叱曰:“吾守土臣,宁从汝贼乎!”贼怒,以刀斫绰噜,左胁断而死。贼愤其不降,复以布囊缠其尸,舁置其家,绰噜妻侯氏出,大哭,且列酒肉满前,渴者令饮酒,饥者令食肉,以绐贼使不防己,至夜自经死。事闻,赠绰噜河南行省参知政事,侯氏宁夏郡夫人,表其门曰双节。

  丙寅,以河复故道,大赦天下。

  辛未,徐寿辉兵陷沔阳府,壬申,陷中兴路。沔阳推官象山俞述祖,领民兵守绿水洪,城陷,被执,械至寿辉所,述祖骂不辍,寿辉怒,支解之。其犯中兴也,山南宣慰司同知伊古轮实出战,众溃,宣慰使锦州布哈弃城走。山南廉访使济尔克敦以兵与抗,射贼多死,明日,贼益兵来,袭东门,力战,被执,不屈而死。

  武昌既陷,江西大震,贼舳舻蔽江而下,行省右丞博罗特穆尔方驻兵江州,闻之,亦遁去。总管李黼,虽孤立,辞气愈奋厉。时黄梅县主簿伊苏特穆匀愿出击贼,黼大喜,向天沥酒与之誓。言始脱口,贼游兵已至境,急檄诸乡落聚木石于险塞处,遏贼归路,仓卒无号,乃墨士卒面,统之出战;黼身先士卒,大呼陷阵,伊苏特穆尔继进,贼大败,逐北六十里。乡丁依险阻,乘高下木石,横尸蔽路,杀获二万馀。黼还,谓左右曰:“贼不利于陆,必由水以舟薄我。”乃以长木数千,冒铁锥于杪,暗植沿岸水中,逆刺贼舟,谓之“七星桩”。会西南风急,贼舟数千,果扬帆顺流鼓噪而至,舟遇桩不得动,进退无措,黼帅将士奋击,发火翎箭射之,焚溺死者无算,馀舟散走。行省上黼劲,拜江西行省参政,行江州、南康等路军民都总管,便宜行事。

  二月,乙亥朔,定远人郭子兴,集少年数千人,自称节制元帅。子兴兄弟三人,皆善殖赀产,由是豪里中。子兴知天下有变,元乃散家财,椎牛酾酒,与壮士结纳,至是与孙德崖及俞某、鲁某、潘某等以众攻城。

  甲申,邹平县马子昭为乱,官军捕斩之。

  乙酉,徐寿辉兵陷江州,总管李黼死之,遂陷南康路。

  时贼势愈盛,西自荆湖,东际淮甸,守臣往往弃城遁,黼中外援绝。贼将薄城,分省平章政事图沁布哈自北门遁。黼引兵登陴,布战具,贼已至甘棠湖,焚西门,乃张弩射之。贼转攻东门,黼救之,而贼已入,与之巷战,知力不敌,挥剑叱贼曰:“杀我,毋杀百姓!”贼刺黼堕马,黼与兄冕之子秉昭俱骂贼而死,郡民哭声震天,相率具棺葬于东门外。黼死逾月,参政之命始下。冕居颍,亦死于贼。事闻,赠黼淮南、江北行省左丞,追封陇西郡公,谥忠文,立庙江州,赐额曰崇烈,官其子秉方集贤待制。

  丙戌,霍州灵石县地震。

  房州贼陷归州。

  戊子,诏:“徐州内外群聚之众,限二十日,不分首从,并与赦原。”

  置安东、安丰分元帅府。

  巳丑,游皇城。

  庚子,郭子兴陷濠州,据之。

  辛丑,邓州贼王权、张椿陷澧州,龙镇卫指挥使谙都喇哈曼等帅师复之。

  褒赠仗节死义者宣徽使特穆尔等二十七人。

  是月,贼侵滑、濬,命德珠为河南右丞,守东明。德珠时致仕于家,闻命,即驰至东明,浚城隍,严备御,贼不敢犯。

  徐寿辉将欧普祥陷袁州。普祥,黄冈人,以烧香聚众,从寿辉起兵为元帅,人称“欧道人”。至是引兵掠江西诸郡县,攻破袁州,焚室庐,掠人民以去,令别将守之。

  三月,乙巳朔,追封太师、忠王满济勒噶台为德王。

  丁未,徐寿辉将许甲攻衡州,洞官黄安抚败之。

  壬子,河南左丞相台哈布哈,克复南阳等处。

  癸丑,中书省请行纳粟补官之令:“凡士庶为国宣力,自备粮米供给军储者,照依定拟地方实授常选流官,依例升转、封廕;及已除茶盐钱谷官有能再备钱粮供给军储者,验见授品级,改授常流。”从之。

  甲子,徐寿辉将项普略陷饶州路,遂陷徽州、信州。

  时官军多疲懦不能拒,所在无赖子乘间窃发,不旬日众辄数万,皆短衣草屦,齿木为杷,削竹为枪,截绯帛为巾襦,弥野皆赤。饶州守臣魏中立,率丁壮分塞险要,戒守备,俄而贼至,达噜噶齐马来出战,不能发矢,贼愈逼,中立以义兵击却之。已而贼复合,遂为所执,以红衣被其身,中立叱之,须髯尽张。信州总管于大本以土兵备御,贼又陷其城而执之,并送蕲水。寿辉欲使从己,二人皆大骂不屈,遂被害。中立,济南人;大本,密州人也。

  丁卯,以出征马少,出币帛各二十万匹,于迤北万户、千户所易马。

  戊辰,诏:“南人有才学者,依世祖旧制,中书省、枢密院、御史台皆用之。”于是吏部郎中宣城贡师泰,翰林直学士饶州周伯琦,同擢监察御史。南士复居省台自此始。

  中书省臣言:“张理献言,饶州、德兴二处,胆水浸铁,可以成铜,宜即其地各立铜冶场,直隶宝泉提举司,以张理就为铜冶场官。”从之。

  是月,方国珍复劫其党下海,浙东道宣慰使都元帅台哈布哈发兵扼黄岩之澄江,而遣义士王大用抵国珍示约信,使之来归。国珍拘大用不遣,以小舸二百突海门,入州港,犯写鞍诸山,台哈布哈语众曰:“吾以书生登显要,诚虑负所学。今守海隅,贼甫招徠,又复为变。君辈助我击之,其克,则汝众功也,不克,则我尽死以报国耳。”众皆踊跃愿行。时国珍戚党陈仲达,往来计议,陈其可降伏,台哈布哈率部众张受降旗乘潮,而船触沙不能行。垂与国珍遇,呼仲达申前议,仲达目动气索,台哈布哈觉其心异,手斩之。即前搏贼船,射死五人,贼跃入船,复斫死一人,贼举槊来刺,辄斫折之。贼群至,欲抱持过国珍船,台哈布哈瞋目叱之脱,起夺贼刀,又杀二人,贼攒槊刺之,中颈死,犹植立不仆,投其尸海中,年四十九。僮名抱琴,及临海尉李辅德,千户赤盏,义士张君璧,皆死之。后追赠江浙行省平章政事,封魏国公,谥忠介,立庙台州,赐额曰崇节。台哈布哈尚气节,不随俗浮沉。泰费音为台臣劾去相位,台哈布哈独饯送都门外,泰费音曰:“公且止,勿以我累公!”台哈布哈曰:“士为知己者死,宁畏祸耶!”

  诏定军民官不守城池之罪。

  陇西地震百馀日,城郭颓移,陵谷迁变,定西、会州、静宁庄浪尤甚。会州公宇中墙崩,获弩五百馀张,长者丈馀,短者九尺,人莫能挽。改定西为安定州,会州为会宁州。

  闰月,甲戌朔,钟离人硃元璋从郭子兴于濠州。

  元璋先世家沛,后自句容、泗州徙钟离。昆弟四人,元璋其季也。少苦疾,比长,姿貌雄杰,既就学,聪明英武,沈几大度,人莫能测也。年十七,值四方旱蝗,民饥疫,父母兄相继殁,遂入皇觉寺为僧,逾月,西至合肥,又适六安,历光、固、汝、颍诸州,凡三年,复还皇觉寺。久之,寺为乱兵所焚,僧皆逃散,元璋亦出避兵,不知所向,人有招以起事者,元璋意不决。是时彻尔布哈率兵欲复濠城,惮不敢进,惟日掠良民为盗以徼赏,民皆恟惧。元璋恐不免于难,乃诣伽蓝卜珓,问避乱,不吉,即守故,又不吉,因祝曰:“岂欲予从群雄倡义乎?”果“大吉。”复自念从群雄非易事,祝曰:“盍许我以避兵!”投之,交跃而立,意乃决。抵濠城,门者疑为谍,执之,以告子兴,子兴奇其貌,问所以来,具告之故,子兴喜,遂留置左右。寻命长九夫,常召与谋事,久之,甚见亲爱,凡有攻讨,即命以往,往辄胜,子兴由是兵益盛。

  初,宿州人马公,与子兴为刎颈交,马公卒,以季女属子兴,子兴因抚为己女。至是欲以妻元璋,与其妾张氏谋,张氏曰:“吾意亦如此。今天下乱,君举大事,正当收豪杰,一旦彼为他人所亲,谁与共功业者!”子兴意遂决,乃以女妻元璋。

  乙酉,徐寿辉将陈普文陷吉安路,乡民罗明远起义兵复之。

  立淮南、江北等处行中书省,治扬州。

  丁酉,湖广行省参政铁杰以湖南兵复岳州。

  是月,诏:“江西行省左丞相策琳沁班,淮南行省平章政事鸿和尔布哈,江浙行省左丞遵达特哩,湖广行省平章政事额森特穆尔,四川行省平章政事巴实呼图,及江南行台御史大夫纳琳与江浙行省官,并以便宜行事。”

  陕西行台御史大夫多尔济巴勒,行至中途,闻商州陷,武关不守,即轻骑昼夜兼程至奉元,而贼已至鸿门。吏白涓日署事,不许,曰:“贼势若此,尚顾阴阳拘忌哉!”即就署。省、台素以举措为嫌,不相聚论事,多尔济巴勒曰:“多事如此,毋得以常例论。”乃与行省平章托多约五日一会集。寻有旨命与托多同讨贼,即督诸军复商州。乃修筑奉元城垒,募民为兵,出库所藏银为大钱,射而中的者赏之,由是人皆为精兵。金、商义兵以兽皮为矢房,状如瓠,号“毛葫芦”,军甚精锐,列其功以闻,赐敕书褒奖之,由是其军遂盛。金州由兴元、凤翔达奉元,道里回远,乃开义谷,创置七驿,路近以便。

  时御史大夫额森特穆尔驻兵沙河,军中夜惊,额森特穆尔尽弃军资、器械,收散卒,北奔汴梁。时文济王在城头,遥谓之曰:“汝为大将,见贼不杀而自溃,吾将劾汝,此城必不容汝也。”遂离城南四十里硃仙镇屯焉。朝廷以其不习兵,诏别将代之。额森特穆尔径归,昏夜入城,明日仍为御史大夫。西台监察院御史蒙古鲁哈雅、范文等十二人,劾其丧师辱国之罪,多尔济巴勒当署字,顾谓左右曰:“吾其为平章湖广矣。”奏上,丞相托克托怒,果左迁多尔济巴勒,而御史十二人皆谪为各路添设佐贰官。

  多尔济巴勒赴湖广,关中人遮路涕泣曰:“生我者公也,何遽去我而不留乎!”多尔济巴勒慰遣之,不听,乃从间道得出。

  夏,四月,癸卯朔,日有食之。

  江西临川贼邓忠陷建昌路。

  乙卯,铁杰及万户陶梦祯复武昌、汉阳,寻再陷。

  丙辰,江西宜黄贼涂佑与邵武、建宁贼应必达等攻陷邵武路,总管吴按摊布哈以兵讨之,千户魏淳用计擒佑、必达,复其城。

  贼自邵武间道逼福宁州,知州霑化王巴延乃与监州阿萨都喇,募壮兵五万,分扼险阻,贼至杨梅岭立栅,巴延与其子相驰破之。贼帅王善,俄拥众直压州西门,胥隶皆解散,巴延麾下唯白梃市儿数百人。巴延射贼,不复反顾,贼以长枪舂马,马仆,遂见执。善说巴延从己,仍领州,巴延呵善曰:“我天子命官,不幸失守,义当死,肯从汝反乎!”善怒,叱左右扼以跪,弗屈,遂殴之,巴延嚼舌出血噀善面,骂曰:“反贼,杀即杀,何以殴为!吾民,天民也,汝不可害。大丞相统百万之师亲讨叛逆,汝辈将无遗种矣。”贼又执阿萨都喇至,善厉声责其拒斗,噤不能对,巴延复唾善曰:“我杀贼,何言拒耶?我死,当为神以杀汝。”言讫,挺颈受刃,颈断,涌白液如乳,暴尸数日,色不变,州人哭声连巷,贼并杀阿萨都喇,欲释相官之,相骂曰:“吾与汝不共戴天,恨不寸斩汝,我受汝官耶!”贼杀之。相妻潘氏挈二女,为贼所获,亦骂贼,母子同死。

  甲子,翰林学士承旨欧阳玄以湖广行省右丞致仕,赐玉带及钞一百锭,给全俸终其身。

  是月,帝如上都。

  永怀县贼陷桂阳。

  四川行省平章耀珠以兵复归州,进攻峡州,与峡州总管赵余褫大破贼兵,诛贼将李太素等,遂平这。

  诏天下完城郭,筑堤防。

  五月,戊寅,命龙虎山张嗣德为三十九代天师,给印章。

  命江南行台御史大夫纳琳给宣敕与台州民陈子由、杨恕卿、赵士正、戴甲,令其集民丁夹攻方国珍。

  己卯,四川行平省章耀珠复中兴路,参政达实巴都鲁请自攻襄阳,许之,进次荆门。时贼十万,官军止三千馀,遂用宋廷杰计,招募襄阳官吏及土豪避兵者,得义丁二万,遍排部伍,申其约束。行至蛮河,贼守要害,兵不得渡,即令屈万户率奇兵间道出其后,首尾夹攻,贼大败。追至襄阳城南,大战,生擒其伪将三十人,要斩之,贼自是闭门不敢出。达实巴都鲁乃相视形势,内列八翼,包络襄城;外置八营,军岘山、楚山以截其援;自以中军四十据虎头山以瞰城中,署从征人李复为南漳县尹,黎可举为宜城县尹,拊循其民。城中之民,受围日久,夜半,二人缒城叩营门,具告虚实,愿为内应,达实巴都鲁与之定约,以五月朔日四更攻城,授之密号而去,至期,民垂绳以引官军,先登者近十人。时贼船百馀艘在城北,阴募善水者凿其底。天将明,城破,贼巷战不胜,走就船,船坏,皆溺水死;伪将王权领千骑而走,遇伏兵,被擒,襄阳遂平。

  庚辰,监察御史彻彻特穆尔等言:“河南诸处群盗,辄引亡宋故号以为口实。宜以瀛国公子和尚赵完普及亲属徒沙州安置,禁勿与人交通。”从之。

  癸未,建昌民戴良起乡兵,克复建昌路。

  六月,丙寅,红巾周伯颜陷道州。

  是月,大名路旱蝗,饥民七十馀万口,给钞十万锭赈之。

  中兴路松滋县雨水暴涨,漂民舍千馀家,溺死七百人。
 秋,七月,庚辰,徐寿辉将项普略,引兵自徽、饶犯昱岭关,攻杭州。城中仓猝无备,参政樊执敬,遽上马率众出,中途与贼遇,射死贼四人,贼逐之,复射死三人,已而贼来益众,填咽街巷,且纵火,众皆溃去。贼呼执敬降,执敬怒叱之曰:“逆贼,守关吏不谨,汝得至此,恨不碎汝万段,何谓降邪!”乃奋力斫贼,因中创死。仆田也先驰救之,亦中枪死。

  时董抟霄从江浙平章嘉珲征安丰,乘胜攻濠州,会朝廷命移军援江南,遂渡江至德清,而杭州已陷。嘉珲问计,抟霄曰:“贼见杭州子女玉帛必纵掠,不暇为备,宜急攻之。今欲退保湖州,设贼乘锐趣京口,则江南不可为矣。”嘉珲犹豫未决,诸将亦难其行。抟霄正色曰:“江浙,相君方面,既陷而及今不取,谁任其咎!”复拔剑顾诸将曰:“诸君荷国厚恩,而临难苟免。今相君在是,敢有慢令者斩!”遂进兵薄杭州。贼迎敌至盐桥,抟霄麾壮士突前,诸将相继夹击,凡七战,追杀至清河坊。贼奔接待寺,塞其门而焚之,贼皆死,遂复杭州,馀杭、武康、德清次第以平,抟霄亦受代去。

  贼之入城也,伪帅项葵、杨苏,一屯明庆寺,一屯北关门妙行寺,称弥勒佛出世以惑众,不杀不淫,招民投附者,注姓名于籍,库中金帛,悉辇以去。平章嘉珲自湖州统军还,举火焚城,残伤殆尽,诛附贼充伪职者范县尹等,里豪施尊礼、顾八迎敌官军,剐于市,家产并没入官;省都事以下,坐失守城池,罢黜不叙;省官复任如故。

  贼复自昱岭关寇於潜,行省乃假抟霄为参知政事,复提兵讨之。抟霄即日引兵至临安新溪,新溪为入杭要路,分兵守之,而以大军进至叫口,及虎槛,遇贼,皆大破之,追击至於潜,遂复其县治,既又复昌化及昱岭关,降贼将潘大间二千人。贼又有犯千秋关者,抟霄还军守於潜,而贼兵大至,焚倚郭庐舍。抟霄按军不动,左右请出兵,抟霄曰:“未也。”遣人执白旗登山望贼,约曰:“贼以我为怯,必少懈,伺其有隙,则麾所执旗。”又伏兵城外,皆授以火砲,复约曰:“见旗动,砲即发。”已而旗动砲发,兵尽出,斩首数千级,遂复千秋关。

  未几,贼复攻独松、百丈、幽岭三关,抟霄乃先以兵守多溪,多溪,三关要路也。既又分为三军,一出独松,一出百丈,一出幽岭,然后会兵捣贼巢,遂乘胜复安吉。贼帅梅元等来降,且言复有帅十一人欲降者,即遣偏将余思忠至贼寨谕之。贼皆入暗室潜议,思忠持火投入室内,拔剑语众曰:“元帅命我来活汝,汝复何议!”已而火起,焚其寨,叱贼党散去,而引贼帅来降。明日,进兵广德,克之。

  时蕲、饶诸贼复犯徽州,贼中有道士,能作十二里雾,抟霄引兵击之。已而妖雾开豁,诸伏兵皆起,贼大溃,斩首数万级,擒道士,焚其妖书而斩之,徽州遂平。

  辛巳,命通政院使达尔玛实哩与枢密副使图沁布哈讨徐州贼,给敕牒三十道以赏功。

  己丑,湘乡贼陷宝庆路,丁酉,湖南元帅副使小云实哈雅率兵复之。

  托克托为相,讳言兵乱,哈玛尔从而媒蘖其短,帝怒,召托克托责之曰:“汝尝言天下太平无事,今红军一宇内,丞相以何策待之?”托克托汗流夹背。庚寅,自乞督军讨徐州,许之。兵部尚书穆尔哈玛穆特等言:“大臣,天子之股肱,中书,庶政之根本,不可一日离。请留托克托以弼亮天工,庶内外有兼治之宜。”不报。遂诏托克托以达尔罕、太傅、右丞相分省于外,总制诸路军马,爵赏诛杀,悉听便宜行事。

  是月,徐寿辉将王善、康寿四、江二蛮等陷福安、宁德等县。

  八月,癸卯,方国珍率其众攻台州,浙东元帅页特密实、福建元帅赫迪尔击退之。

  甲辰,以同知枢密院事哈玛尔为中书添设右丞。

  丁未,日本国白高丽贼过海剽掠,身称岛民,高丽国王合巴延特穆尔调兵剿捕之。

  己酉,命知枢密院事耀珠、中书平章政事绰思戬、额楚克达噜噶齐福寿,并从托克托出师徐州。丁卯,托克托发京师。

  安陆贼将俞君正,复陷荆门州,知州聂炳死之。荆门之初陷也,炳出募民兵,得众七万,复州城。既而君正复来攻,炳率孤军昼夜血战,援绝,城复陷,为贼所执,极口骂不绝,贼以刀抉其齿尽,乃支解之。炳,江夏人也。

  贼将党仲达陷岳州。

  九月,乙亥,俞君正复陷中兴,耀珠率兵与战于楼台,败绩,奔松滋。本路判官上都统兵出击之,既而东门失守,上都仓皇反斗,被执,大骂,贼刳其腹而死。

  己卯,监察御史及河南分御史台、行枢密院、廉访司等官,交章言额森特穆尔出征河南功绩,帝从其言,赐额森特穆尔金系腰及金银钞币。

  癸未,中兴义士范中,偕荆门僧李智率义兵复中兴路,俞君正败走,龙镇卫指挥使谙都刺哈曼领兵入城,耀珠自松滋还,屯兵于石马。

  乙酉,托克托至徐州,有淮东元帅逯善之者,言官军不习水土,宜募场下盐丁,可使攻城,乃以礼部郎中逯曾为淮南宣慰使,领征讨事,募濒海盐丁五千人从征徐州。又有淮东豪民王宣者,言盐丁本野夫,不如募市中趫勇便捷者可用,托克托复从之。前后各得三万人,皆黄衣黄帽,号曰黄军。

  托克托知城有必克之势,辛卯,下令攻其西门。贼出战,以铁翎箭射其马首,托克托不为动,麾军奋击之,大皮其众,入其郛。明日,大兵四集,亟攻之,城坚,不可猝拔,托克托用宣政院参议伊苏计,以巨石为砲,昼夜攻之不息。贼不能支,城破,芝麻李遁,获其黄伞、旗、鼓,烧其积聚,追擒其千户数十人,遂屠其城。

  帝遣中书平章政事布哈等,即军中命托克托为太师,依前右丞相,趣还朝,而以枢密院同知图济等进师平颍、亳。师旋,赐上尊、珠衣、白金宝鞍,皇太子锡燕于私第。是役也,托克托以得芝麻李奏功,及班师后,伊彻察喇代之,月馀始获芝麻李,械送京师,托克托密令人就雄州杀之。

  己亥,贼攻辰州,达噜噶齐和尚击走之。

  是月,帝至自上都。

  蕲、黄贼陷湖州、常州。

  徐州既平,彭大、赵君用率芝麻李馀党奔濠州,托克托命贾鲁追击之。

  孙德崖等与郭子兴不协,互相猜防,会彭、赵奔濠州,德崖纳之。二人本以穷蹙来奔,德崖与子兴反屈己下之,事皆禀命,遂为所制。彭大颇有智数,揽权专决,君用唯唯而已。子兴礼彭大而易君用,君用衔之,德崖等遂与君用谋,伺子兴出,执之通衢,械于孙氏,将杀之。硃元璋时在淮北,闻难亟归,念子兴素厚彭而薄赵,祸必赵发,非彭不可解,乃与子兴子往诉于彭大,彭大怒曰:“我在此,谁敢尔!”即命左右呼兵以出,元璋亦被甲持短兵与俱,至孙氏家,围其宅,发屋破械,使人负子兴以归,子兴遂得免。

  江西行省平章政事桑节,受命出师湖广,行至江东,更令守江州。

  时江州已陷,赵普胜、周驴等据池阳,太平官军止有三百人。贼号百万,众皆走,桑节曰:“畏贼而逃,非勇也;坐而待攻,非智也。汝等皆有妻子、财物,纵逃,其可免乎?”乃贷富人钱,募人为兵。先是行台募兵,人给百五十千,无应者;至是桑节募兵,人五十千,众争赴之,一日得三千人。乃具舟楫直趋铜陵,克之,又破贼白马湾。贼败走,分兵蹑之。抵白湄,贼穷急,回拒官军,官军乘胜奋击,贼尽殪,擒周驴,夺船六百艘,军声大振,遂复池州。乃命诸将分道讨贼,复石埭诸县。贼复来攻,命王惟恭列阵待之。锋始交,出小舰从旁横击,大破走之,进据清水湾。伺者告贼舰至自上流,顺风举帆,众且数十倍,诸将失色,桑节曰:“无伤也,风势盛,彼仓猝必不得泊。但伏横港中,偃旗以待,俟过而击之,无不胜矣。”风怒水驶,贼奄忽而过,乃命举旗张帆,鼓噪攻之,官军殊死战,风反为我用,又大破之。时贼久围安庆,捷闻,遽烧营走。进复湖口县,克江州,留兵守之。命王惟恭栅小孤山,而桑节自据鄱阳口,缀江湖要冲,以图恢复。

  时湖广已陷,江西被围,淮、浙亦多故,卒无援之者。日久,粮益乏,士卒咸困。或曰:“东南完实,盍因粮以图再举乎?”桑节曰:“吾受命守江西,必死于此。”众莫敢复言。顷有贼乘大船四集来攻,取蒹苇编为大筏,塞上下流,火之。官军力战,众死且尽,桑节之从子拜布哈与亲兵数十人死之。桑节犹坚坐不动,贼发矢射桑节,乃昏仆。贼素闻桑节名,不忍害,舁置密室中,至旦乃苏。贼罗拜,争馈以食,桑节斥之,遂不复食,凡七日,乃自力而起,北面再拜曰:“臣力竭矣!”遂绝。桑节为人,公廉明决,在军中,能与将士同甘苦,以忠义感激人心,故能以少击众,得人死力云。

  冬,十月,霍山崩。前三日,山如雷鸣,禽兽惊散,陨石数里。

  是月,蕲、黄贼陷江阴州。州大姓许普与其子如章,聚恶少,资以饮食,贼四散抄掠,诱使深入,殪而埋之。战于城北之祥符寺,父子皆死。

  十一月,乙亥,以桑节为江西行省平章政事,出师湖广,时犹未闻桑节死事也。

  丙子,中书省臣请为托克托立《徐州平寇碑》及加封王爵。

  癸未,命江浙行省右丞特里特穆尔总兵讨方国珍。

  是月,蕲、黄贼番众寇安庆,水陆并进。上万户蒙古绰斯连破之,轻舟追北,中流矢,卒。

  十二月,辛亥,诏以杭、常、湖、信、广德诸路皆已克复,赦诖误者,蠲其夏税、秋粮,命有司抚恤其民。

  癸亥,托克托言京畿近地水利,召募江南人耕种,岁可得粟麦百万馀石,不烦海运而京师足食,帝曰:“此事有利于国家,其议行之。”

  是月,贾鲁以兵围濠州。

  先是中书左司郎中田本初言:“江南漕运不至,宜垦内地课种。昔渔阳太守张堪种稻八百馀顷,今其迹尚存,可举行之。”于是起山东益都、般阳等十三路农民种之,秋收课,所得不偿其所费。是岁,农民皆罢散,乃复立都水庸田司于汴梁,掌种植之事。

  以察罕特穆尔为汝宁府达噜噶齐。察罕特穆尔者,系出北庭,其祖父徙河南,为颍州沈丘人。察罕特穆尔幼笃学,尝应进士举,有时名,身长七尺,修眉覆目,左颊有三毛,怒则毛皆直指,居常慨然有大志,及汝、颍盗发,乃奋义起兵,沈丘子弟愿从者数百人,与信阳州罗山人李思齐同设奇计,袭破罗山县。事闻,授察罕特穆尔汝宁府达噜噶齐,思齐知府事。于是所在义士俱将兵来会,得万人,自成一军,屯沈丘,数与贼战,辄克捷。

  改淮东宣慰司为都元帅府,移治淮西,起余阙为宣慰副使,佥府事,分兵守安庆。

  时南北音问隔绝,兵食俱乏,阙抵官十日而寇至,拒却之。乃集有司,与诸将议屯田战守计,环境筑堡寨,选精甲外捍,而耕稼于中,属县灊山八社,土襄沃饶,悉以为屯。

  湖广行省平章政事多尔济巴勒卒于黄州兰溪驿。

  多尔济巴勒自陕西间道行至重庆,闻江陵陷,道阻不可行,或请少留以俟之,不从。湖广行省时权治澧州,既至,律诸军以法而授纳粟者以官,人心翕然。

  汝中柏、拜特穆尔言于丞相曰:“不杀多尔济巴勒,则丞相终不安。”盖谓其帝意所属,必复用耳。乃命多尔济巴勒职,专供给军食。时官廪所储无几,即延州民有粟者,亲酌酒谕劝之而贷其粟,约俟朝廷颁钞至,即还其直,民无不从者。又遣官籴粟河南、四川之境,民闻其名,争输粟以助军饷。右丞巴延布哈方总兵,承顺风旨,数侵辱之,多尔济巴勒不为动。会官军复武昌,至蕲、黄,巴延布哈百计征索无不给,或犹言其供需失期,达尔罕军帅王布哈奋言曰:“平章,国之贵臣,今坐不重茵,食无珍味,徒为我曹军食耳。今百需立办,顾犹欲诬之,是无人心也,我曹便当散还乡里矣!”托克托又遣国子助教鄂勒哲至军中,风使害之,鄂勒哲反加敬礼,语人曰:“平章,旧勋之家,国之祥瑞,吾苟伤之,则人将不食吾馀。”

  多尔济巴勒素有风疾,军中感雾露,所患日剧,遂卒,年方四十。

  多尔济巴勒立朝,以扶持名教为己任,荐拔人才而不以为私恩。留心经术,凡伊、洛诸儒之书,未尝去手;喜为诗及书画,翰林学士承旨临川危素,尝客于多尔济巴勒,谏之曰:“明公之学,当务安国家,利社稷,毋为留神于末艺。”多尔济巴勒深服其言。其在经筵,开陈大义为多,兼采前贤遣言,各以类次,为书凡四卷:一曰《学本》,二曰《君道》,三曰《臣职》,四曰《国政》,帝览而善之,赐名曰《治原通训》,藏于宣文阁。

  蕲、黄贼之犯江东、西也,诏江浙行省平章布延特穆尔率兵讨之。布延特穆尔益募壮健为兵,得骁勇士三千,战舰三百艘。贼方聚丁家洲,官军猝与遇,奋击,败之,遂复铜陵县,擒其贼帅,复池州。分遣万户普贤努屯陵阳,王建中屯白面渡,闾尔讨无为州,而自率镇抚布哈万户明安驻池口,以防遏上流,为之节度。

  已而江州再陷,安庆被围益急,遣使求救,诸将皆欲自守信地,布延特穆尔曰:“何言之不忠也!安庆与池隔一水,今安庆固守,是其节也。救患之义,我岂可缓!上流官军中溃,然皆百战之馀,所乏者钱谷、器具而已。吾受命总兵,安可坐视而不恤哉!”即大发帑藏以周之。溃军皆大集,而两军之势复振,安庆之围遂解。

  江浙行省左丞相策琳沁巴勒,移官江西,时蕲、黄贼据饶州,饶之属邑安仁,与龙兴接壤,其民皆相挺为乱。策琳沁巴勒道出安仁,驻兵招之,来者厚加赏赉,不从则乘高纵火攻散之。馀干久为盗区,亦闻风顺服。先是江西平章道通,以宽容为政,军民懈驰;策琳沁巴勒既至,风采一新,威声大振,所在群盗多有谋归款者。

  江浙行省参知政事苏天爵,总兵于饶、信,所克复一路六县,忧深病积,遂卒于军中。天爵为学,博而知要,长于纪载,著《名臣事略》。是中原前辈,凋谢殆尽,人称天爵独任一代文献之寄。

  翰林学士承旨张起岩卒,谥文穆。

  起岩眉目清扬,望而知其为雅量君子。及其临政决疑,意所背向,屹然不可回夺。或时面折人过,面颈发赤不少恕。哀者谓其外和中刚,不受人笼络如欧阳修。安南修贡,其陪臣致其世子之辞,必候起岩云。

  蕲、黄二州大旱,人相食。

 
【外国大事记】
 
【宋代诗词】
寄雪窦足首坐
[宋代] 释智愚
光芒曾不著织埃,拂拭磨砻心已灰。
秋夜不禁猿啸月,与谁同上妙高台。
 
【其他阅读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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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年1月22日 10: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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