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元一千一百三十九年



公元1139年,农历己未(羊)年,天干五行属土。

宋朝.南宋,第十任.高宗趙構,[绍兴]九年

【绍兴(1131年-1162年)】,宋朝.南宋,第十任.高宗趙構第二个年号,宋朝政权第三十六个年号

西辽(1124年~1218年),是中国历史上由契丹族在今新疆和中亚地区建立的政权。突厥语和西方史籍称之为“哈剌契丹”(Qara -Khitay)或“喀喇契丹”。建立者是辽朝耶律阿保机的八世孙耶律大石。历三世三帝两后,享国94年。)

西辽,第一位德宗,耶律重德(耶律大石).[康国]六年

金朝,第三位皇帝,金熙宗完颜亶.[天眷]二年

大理国,第十六任,宣仁皇帝.段正严,(1108-1147年在位 )年号:日新1108-1109年),文治1110-?年),永嘉1122/1123年-1128年),保天1129-?年),广运?-1147年)    

西夏,第四位皇帝.崇宗李乾顺.[大德]五年

西夏,第五位皇帝.仁宗李仁孝.[大庆]元年

李朝(越南)也称“安南国”第六任.英宗,李天祚[绍明]二年

日本[保延]五年



【同时期政权】

李朝(越南)也称“安南国”(1010年-1224年)。

古格(西藏阿里),,【814/842年--1630年.国灭】 

喀喇汗王朝(840年--东部1041-1211年),(840年--西部1041-1212年)

王氏高丽,(918-1392年),1392年被朝鲜王朝取代。历经34代君主,共475年

【世纪】12世纪
【中历】黄帝纪年3836年
【年代】南宋高宗趙構,金.太宗完颜晟,金.熙宗完颜亶

【在位皇帝】

宋朝.南宋,第十任.高宗趙構(1127年-1162年)

【年号】南宋[绍兴]九年  西夏[大德]五年,[大庆]元年 金[天眷]二年 西辽[康国]六年  越南[绍明]二年 日本[保延]五年


【朝代】

【宋朝】~南宋,(1127年-1279年)

公元1139年2月1日,农历:1139年正月(大)初一,伊斯兰历:533年5月29日,波斯历:517年11月11日,星期:星期三,干支:己未年 丙寅月 壬午日,属相:羊,星座:水瓶座,节气:2月14日雨水,数九:六九第4天,儒略日数:2137109
 
【出生名人】
 
【逝世名人】
 
【中国大事记】
《续资治通鉴》宋纪

高宗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武文昭仁宪孝皇帝绍兴九年(金天眷二年)

  春,正月,壬午朔,诏:“大金已遣使通和,割还故地,应官司行移文字,务存两国大体,不得辄加诋斥。布告中外,各令知悉。”

  癸未,新除起居郎莫将试司农卿,充伴送使。

  乙酉,新监广州盐仓胡铨签书威武军节度判官厅公事。

  丙戌,以金人来和,大赦天下。“应河南新复路分见任文武官,各安职守,并不易置;山寨土豪等,优与推恩;应陕西掌兵官,昨缘抚驭失宜,致有离散,非其本心,今来既已归还,各仰安职;应进士诸科,曾因刘豫伪命得解者,并与理为举数;应新复州县,放免苗税三年,差徭五年;应两淮、荆襄、川陕新旧宣抚使及三衙管军,并特取旨,优异第赏,统兵官等第推恩,内外诸军并与犒设。张邦昌、刘豫,僭号背国,原其本心,实非得已,其子孙亲属,并令依旧参注,无官者仍许应举。军兴以来,州县失守投降之人,不以存亡,并与叙复,子孙依无过人例。靖康围城伪命及因苗傅、刘正彦名在罪籍,见今拘管编置者,并放逐便;未经叙用者与收叙。绍兴八年特奏名进士试入第五等人,并特依下州文学恩例。江、浙诸路今年和预买绢,每匹特免一贯文。江西、湖广等路见有盗贼啸聚去处,并许自新,前罪一切不问。”

  龙图阁学士、提举醴泉观王伦,赐同进士出身,除端明殿学士、同签书枢密院事,充迎奉梓宫,奉还两宫、交割地界使;荣州防御使、知閤门事蓝公佐为宣州观察使,副之。许岁贡银绢共五十万匹两。伦、公佐及报谢使副韩肖胄、钱忄面,各官其家二人,赐装钱有差。

  戊子,帝谓大臣曰:“祖宗陵寝,久沦异域,今故地既归,便当遣宗室使相与近臣偕往修奉。”遂命光山军节度使、开府仪同三司、判大宗正事士祇与兵部侍郎张焘俱行。

  宗正少卿冯楫权尚书礼部侍郎。

  己丑,诏以黄金一千两附北使张通古进纳两宫。

  时通古与报谢使韩肖胄先行,而京东、淮东宣抚处置使韩世忠伏兵洪泽镇,诈令为红巾,俟通古过则劫之,以坏和议。肖胄至扬州,世忠将郝抃密以告直秘阁、淮东转运副使胡纺白之,肖胄、通古乃自真、和由淮西以去。世忠怒,追抃,欲杀之,抃弃家依岳飞军中。

  庚寅,以金人归河南地,命官奏告天地宗庙社稷。

  少师、万寿观使、荣国公刘光世,赐号和众辅国功臣,进封雍国公;扬武翊运功臣、少保、京东、淮东宣抚处置使韩世忠迁少师;少保、淮西宣抚使张俊,赐安民静难功臣,迁少傅。自刘光世以下,其所领三镇节钺皆如旧,用讲和恩也。

  壬辰,太尉、武胜、定国军节度使、湖北、京西宣抚使岳飞,保平、静难军节度使、川陕宣抚副使吴玠,并开府仪同三司;殿前都虞候、保成军节度、主管殿前司公事杨沂中为太尉、殿前副都指挥使、主管都指挥使公事。飞上表有云:“唾手燕、云,终欲复仇而报国;誓心天地,尚令稽首以称籓。”又言:“今日之事,可忧而不可贺,勿宜论功行赏,取笑敌人。”秦桧恶之,遂成仇隙。吴玠在熙州,其幕客请为贺表,玠曰:“玠等不能宣国威灵,亦可愧矣,但当待罪称谢可也。”

  癸巳,诏建皇太后宫室于大内,以旧承庆院为之。

  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、江州观察使、权主管侍卫马军司公事解潜,以论事不合求罢;为建宁军承宣使、福建路马步军副都总管。

  甲午,金人所命知宿州赵荣以城来归。荣不俟割地,首先纳款,由是金人怒之。

  是日,金右副元帅沈王宗弼始以割地诏下宿州。金主诏河南吏民,略曰:“顷立齐豫以守南服,累年于兹。天其意者不忍遽泯宋氏社稷,犹留康邸在江之南,以安吾南北之赤子也。倘能偃兵息民,我国家岂贪尺寸之地,而不为惠安元元之计乎!所以去冬特废刘豫,今自河之南,复以赐宋氏。尔等处尔旧土,还尔世主,我国家之恩亦已洪矣。尔能各安其心,无忘我上国之大惠,虽有巨河之隔,犹吾民也。其官吏等,已有誓约,不许辄行废置,各守厥官,以事尔主,无贻悔吝。”又命官吏军民,愿归山东、河北者听。

  丁酉,诏:“渊圣皇帝宫殿,令临安府计度修建。”

  戊戌,以王伦为东京留守兼权开封府尹,郭仲荀为太尉、东京副留守兼节制军马。

  金以左丞相宗隽为太保,领三省事,进封兗国王,复以兴中尹完颜希尹为尚书左丞相兼侍中。

  己巳,刘光世为陕西宣抚使,吴玠为四川宣抚使,内陕西路阶、成等州,听玠节制如旧,命内侍赍告以赐。帝因光世除命,谕辅臣曰:“河南新复,境土所命守臣,专在拊循遗民,劝课农桑,各使因其地以食,因其人以守,不可移东南之财力,虚内以事外也。”

  丙午,徽宗大祥,帝衰服,御几筵殿,易白罗袍,行祭奠之礼,前后不视事十日。宰臣率百官进名奉慰。

  熙河经略使慕容洧叛。

  洧在熙河十馀年,骁勇得众,屡为边患。及金人归陕西地,洧叹曰:“吾何面目见朝廷!”弃熙河去,居西夏、青唐两界之间,有众数千。洧又寇环州,经略使赵彬追及,与战,泾原经略使张中彦率兵援之,洧败走,其众多降。

  二月,癸丑,京城副留守郭仲荀乞兵与粮,帝曰:“朕今日和议,盖欲消兵,使百姓安业。留司岂容多兵!但得二三千人弹压侵略足矣。至于钱粮,亦只据所入课利,养赡官兵。它日置榷场,不患无钱,岂可虚内而事外邪!朕见前朝开边,如陕西、燕山,曾不得尺帛斗米,而府藏已耗竭矣,此可为戒。”遂命淮西宣抚使遣统领官、右武大夫、文州防御使郑堪,武略大夫唐朴,以本部兵千人从仲荀之任。

  丁巳,郭仲荀迁太尉,充东京同留守。

  徽猷阁待制刘岑试尚书刑部侍郎。

  大理寺少卿周聿权尚书刑部侍郎,仍充陕西宣谕使。

  戊午,殿中侍御史曾统试左谏议大夫。

  己未,尚书右仆射秦桧上徽宗皇帝陵名曰永固。

  观文殿大学士、提举洞霄宫李纲知潭州,观文殿大学士、提举临安府洞霄宫硃胜非知湖州,观文殿学士、提举洞霄宫汪伯彦知宣州,提举洞霄宫张浚知福州,建宁军承宣使、新福建路马步军副都总管解潜知邵州。

  左承事郎陈最言:“河南之民,自金人蹂践以来,习于战斗,且惩前日之杀戮,欲保乡井,全骨肉。至如依险山寨之民,其备御之计,可谓详矣。适丁此时,因其部分,申以府兵之法,使自为守,民必乐从。”诏东京同留守郭仲荀措置。仲荀请以近城闲田募弓箭手,从之。

  壬戌,新知福州张浚,复资政殿大学士、充福建路安抚大使,兼知福州。

  开州团练使刘锜落阶官,为龙神卫西厢都指挥使。锜统所部自镇江还朝,遂代解潜权主管侍卫军马司公事。

  己巳,翰林学士楼炤兼侍读、权尚书工部侍郎。

  壬申,检校少傅、奉国军节度使、醴泉观使赵鼎知泉州。鼎寓居会稽,秦桧犹忌其逼,乃以远郡处之。

  是日,金主如天开殿。

  三月,丙戌、徽猷阁直学士知漳州廖刚试御史中丞。

  戊子,尚书吏部侍郎晏敦复,户部侍郎梁汝嘉,皆进权本部尚书;尚书兵部侍郎兼侍讲兼资善堂翊善吴表臣,移礼部侍郎;权工部侍郎兼侍讲萧振,移兵部侍郎;徽猷阁待制、知临安府张诚试工部侍郎。

  甲午,命参知政事孙近撰皇太后册文,参知政事李光书册兼篆宝,宝用金,册以珉石。

  乙未,少保、镇南军节度使、醴泉观使、成国公吕颐浩乞归台州养疾,许之。

  丙申,东京留守王伦始交地界。

  先是赵荣既纳款,知寿州王威者亦以城来归。及伦至东京,见金右副元帅沈王宗弼,首问荣、威,且责赦文载割河南事,不归德于金。伦一面改定,谓元降赦文非真,乃已。接伴使乌陵阿思谋至馆,亦以荣、威为问,必欲得之。至是伦始交地界毕,京城父老官吏送宗弼至北效,宗弼坐坛上,酌酒为别,应交割州军官物,十分留二分,馀八分赴河北送纳。宗弼由沙店渡河之祁州,金遂移行台于大名。

  初,金以宗辅子褒为三路都统,知归德府,秋毫无扰,甚得人心。及割地而归,褒悉遣其吏士先行,最后乃出,即下钓桥,极为肃静。

  丁酉,徽宗禫祭,帝诣别殿行礼。

  己亥,以久雨,放临安府内外公私僦舍钱三日。自是雨雪则如之。

  诏分河南为三路,京畿路治东京,河南府路治西京,应天府路治南京,以帅臣兼留守,三路各置漕臣一员兼提刑。

  初,河南镇抚使翟兴既死,其将李兴隆于刘豫,豫用为鄜延路兵马钤辖,移河南。至是以兴为武翼大夫、閤门宣赞舍人,职如故。

  豫之僭也,有郁臻者,以吏职出身,献屯田之议,豫大喜,行其策,且谓人曰:“前朝以虚誉用人,惟尚科举,至宣、靖间,误国者皆进士及第之人。我则不然,惟才是用,不问门阀。”乃以臻为秉义郎、閤门祗候,充白波辇运。及缴还河南,召臻赴行在,泰桧见而不之礼,既而曰:“刘豫国祚不永者,盖由用此辈而不用士人也。”臻恨之。

  辛丑,翰林学士兼侍读楼炤为端明殿学士、签书枢密院事。

  癸卯,升衡州茶陵县为军,以知县兼军使。

  丙午,金命百官详定仪制。

  先是金制多袭辽旧。宗宪曰:“方今奄有辽、宋,当远引前古,因时制宜,成一代之法,何乃近取辽人制度哉!”左丞相希尹曰:“尔意甚与我合。”由是器重之。

  丁未,归德府复为应天府,平凉府复旧州名,陈、许、颍、寿、曹、延庆州复旧府名,顺州、临汝镇、颍顺军复旧县名,皆伪齐所改也。先是伪齐建双庙于应天,以祠陈东、欧阳澈,王伦命毁之。

  尚书刑部侍郎刘岑移吏部侍郎。

  是春,夏人乘折可求之丧,陷府州。可求子彦文挈家依金左副元帅鲁国王昌于大同府。后金人命彦文知代州。

  夏,四月,癸丑,环庆经略使赵彬,言已杀叛将慕容洧,其部曲多降。秦桧言:“陕西无事,实为庆幸。”然洧实不死。

  丙辰,景灵宫孟夏朝献,上诣行礼殿行礼;翼日,亦行之。自是四孟皆用此例。

  壬戌,诏卜永固陵于西京。

  诏升胙城县为军,以东京留守王伦言县与北界滑州相连,乞升名额为便文移故也。

  癸亥,御史中丞廖刚言:“今先帝已终,而朔望遥拜渊圣皇帝之礼如故,此盛德也。然礼有隆杀,方兄为君,则君事之,及己为君,则兄之而已。望免抑圣心,自此浸罢,岁时自行家人礼于内庭可也。若远在万里之外,每尊之为君,比其反也,则不归政,恐天下有以议我也。况此拳拳之意,于渊圣何益?万一归未有期,尤非所以示远人。”事下礼部、太常寺。侍郎吴表臣、冯楫、少卿周葵等,请遇朔望日,皇帝用家人礼遥拜于禁中,群臣遥拜于北宫门外,从之。

  甲子,观文殿学士孟庚为河南府路安抚使兼知河南府、充西京留守,资政殿学士致仕路允迪为应天府路安抚使兼知应天府、南京留守。

  甲戌,金百官朝参始用朝服。

  五月,庚辰朔,中书门下省检正诸房事闾丘昕权尚书吏部侍郎,左司员外郎陈橐权刑部侍郎。

  丙戌,名显肃皇后神御殿曰承顺。时原庙未立,承元、承顺殿皆寓行宫天章之西。

  戊子,太白昼见。

  判大宗正事士祇、兵部侍郎张焘朝谒永安诸陵。

  前二日,士祇等至河南,民夹道欢迎,皆言久隔王化,不图今日复得为宋民,有感泣者。士祇等入柏城,披荆履蘖,随宜葺治,成礼而还。陵下石涧水,兵兴以来久涸,三使到,水即日大至,父老惊叹,以为中兴之祥。士祇等既朝陵,留二日,遂自郑州历汴、宋、宿、泗、淮南,以归行在。

  庚寅,奉迎钦先、孝思殿祖宗御容赴行在。

  先是刘豫入东京,毁天章阁,迁御容于启圣院。至是王伦遣官辨认以闻,故有是旨。

  癸卯,起居舍人程克俊言:“河南故地,复归版图,父老苦刘豫烦苛久矣,赋敛及于絮缕,割剥至于蔬果,宿债未偿,欠牍具在。欲望明诏新疆州县,取刘豫重敛之法,焚于通衢。”诏如所请。

  豫之僭也,凡民间蔬圃之田,皆令三季输税,又令民间供赡射士。宣谕官方庭实尝口言其不便,事下诸路漕臣措置,故克俊及之。

  乙巳,金主至自天开殿。

  金使张通古之北还也,见河南已置戍,谓韩肖胄曰:“天子裂壤地益南国,南国当图报大恩。今辄置守戍,自取嫌疑,若兴师问罪,将何以为辞?”肖胄即遣人驰告,遽命罢戍。通古至上京,具以白太傅宗干,且曰:“及其部署未定,当议收复。”宗干喜曰:“是吾志也。”即除通古参知行台尚书省事。
高宗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武文昭仁宪孝皇帝绍兴九年(金天眷二年)

  六月,己酉朔,金主初御冠服。

  签书枢密院事楼炤,与东京留守王伦同检视修内司。趋入大庆殿,过齐明殿,转而东,入左银台门,屏去从者;入内东门,过会通门,由垂拱殿后稍南至玉虚殿,乃徽宗奉老子之所;殿后有景命殿。复出至福宁殿,即至尊寝所,简质不华,上有白华石,广一席地,祖宗时,每旦北面拜殿下,遇雨则南面拜石上。稍北,至坤宁殿,屏画墨竹芦雁之属,然无全本矣,它殿画皆类此。自福宁至钦先、孝思二殿,钦先奉诸帝,孝思奉诸后,帐座供具犹在。出肃雍门,至玉春堂,规模宏壮,非它位比,刘豫尝对伪臣于此。左竹径之上,有迎曦轩,对轩有月屏。始至修内司,谓元是宝绘堂。复由延春阁下稍东,即太母之旧阁,过小门曰锦庄,无饰。入睿思殿门,登殿,左曰玉銮,右曰清微,后曰宣和,殿庭下皆修竹,自此列石为山,分左右斜廊,为复道、平台,上过玉华殿,后有轩曰稽古,西庑下曰尚书内省。西出后苑,至太清楼下,壁间有御书。登瑶津亭,亭在水间,四面楼阁相对。遂趋出拱辰门。时京城外不复有民舍,自保康门至太学道才数家。太学廊庑皆败,屋中惟敦化堂榜尚在,军人杂处其上,而牧彘于堂下。惟国子监以养士,略如学舍。都亭驿牌,犹是伪齐年号。琼林苑,金人尝以为营,后作小城围之。金明池断栋颓壁,望之萧然也。

  庚戌,皇后邢氏崩于五国城,年三十四。

  乙卯,帝谓秦桧曰:“山陵事务从俭约,金玉之物,断不可以一毫置其中,前世厚葬之害,可以为鉴。”

  丙辰,签书枢密院事楼炤至永安军,先谒昭、厚二陵及会圣宫。昭陵因平冈种柏成道,旁不垣,而周以枳橘,四面缺角,所存者半。神门内石羊、马、驼、象之类皆在。神台三层,高二丈,俱植柏。最下约广十五丈,为水道者五。大门外石人对立,其号下宫者,乃酌献之地,已无屋,而遗基历历可见。馀陵规模皆如此。诸陵前控洛水,左少室,右嵩高,山川佳气不改,而室屋皆为伪守窦玠所毁,宫墙内草深不见遗址。旧分水南、水北,水北尚有二千户,水南墟矣。

  己未,金主从容谓侍臣曰:“朕每阅《贞观政要》,见其君臣议论,大可规法。”翰林学士韩昉曰:“皆由太宗温颜访问,房、杜辈竭忠尽诚,其书虽简,足以为法。”金主曰:“太宗固一代贤君,明皇何如?”昉曰:“唐自太宗以来,唯明皇、宪宗可数。明皇所谓有始而无终者,初以艰难得位,用姚崇、宋璟,惟正是行,故能成开元之治;末年怠于万机,委政李林甫,奸谀是用,以致天宝之乱。苟能慎终如始,则贞观之风,不难追矣。”金主称善。又曰:“周成王何如?”昉曰:“古之贤君。”金主曰:“成王虽贤,亦周公辅佐之力。后世疑周公杀其足,以朕观之,为社稷大计,亦不当非也。”

  壬戌,观文殿学士、左正议大夫、新知宣州汪伯彦为检校少傅、保信军节度使。时伯彦入见,命坐,甚宠。伯彦上所著《中兴日历》。后三日,遂有是命。

  甲子,宝文阁学士、提举江州太平观胡交修试兵部尚书兼翰林学士。

  己巳,光山军节度使、开府仪同三司、判大宗正事士祇,兵部侍郎张焘,自西京朝陵还,入见。帝问:“诸陵寝如何?”焘不对,唯言万世不可忘此仇,帝默然。

  保平、静难军节度使、开府仪同三司、四川宣抚使吴玠薨于仙人关,年四十七。诏辍朝二日,赠少师,赙帛千匹。

  玠御下严而有恩,故士乐为之死。其后制置使胡世将问玠所以胜于其弟右护军都统制璘,曰:“敌令酷而下必死,每战非累日不决,然其弓矢不若中国之劲利。吾尝以长技洞重甲于数百步外,又据其行使,争出锐卒,与之为无穷,以阻其坚忍之势。至于决机两陈之间,则璘有不能言。”然玠晚节嗜色,多蓄子女,饵金石,以故得咯血疾死。后谥武安。

  初,富平既失律,蜀口屡危,金人必欲以全取胜,独赖玠以为固,蜀人久而思之。

  辛未,签书枢密院事、大金报谢使韩肖胄,自金国还至东京。肖胄初入北境,迓者谓当称谢恩使,肖胄以使命敕授,不敢辄易。论难三四,金人卒不能夺。

  壬申,签书枢密院事楼炤至长安,留十馀日。

  初,夏国主乾顺所遣鄜、延、岐、雍经略安抚使李世辅,欲从乾顺借兵,伐延安以复仇,因说乾顺,发兵可以取陕西五路,乾顺信之。时有酋豪号青面夜叉者,恃众扰边,乃属世辅先图之;世辅请精兵三千,昼夜疾驰,掩至其地,擒之以归。乾顺大悦,将妻以女,世辅辞以父丧。乾顺即益以兵众,命招抚使王枢随之,鼓行而东,至延安。已而兵马都监薛昭缒城见世辅曰:“始告捕者,苏常、柳仲二人耳。”俄有捕其人以献者,世辅诘之,遽服,因剖心以祭。

  时金人已还河南地,炤出朝廷赦书以示世辅,世辅未之信。有耿焕者,与世辅有旧,为言真诏也,世辅即率所部南望拜赦,因遂说夏人南归。夏人多怀土,独与愿从者二千人来,而王枢者反说世辅还夏,世辅遂擒之。枢才入境,即望阙遥拜,言夏国主感圣恩,将遣使入贡。炤闻之,因与宣谕使周聿皆以书招世辅归朝,有命行府备差遣王晞韩护枢赴行在。

  乙亥,同签书枢密院事王伦,自京城赴金国议事。

  初,右副元帅沈王宗弼既还祁州,密言于金主曰:“河南之地,本昌与宗磐主谋割与南朝,二人必阴结彼国。今来使已至汴京,未可令过界。”伦有云中旧吏,隶宗弼帐下,密来谒伦,告以宗弼之谋。伦具言于朝,乞早为之备,而秦桧但奏趣伦过界。会西京留守孟庚至京师,伦始解留钥,将使指北行。时宗磐等谋为变,遂命中山府拘伦,且会本路签军,以复取河南为名,将作乱。

  丙子,兵部侍郎兼史馆修撰张焘兼权吏部尚书。

  夏国有芝生于后堂,国主乾顺作《灵芝歌》,俾中书相王仁宗和之。辛亥,乾顺殂,谥曰圣文皇帝,庙号崇宗,子仁孝嗣立。

  是夏,金以李鄴为翰林学士承旨,行台户部尚书冯长宁为东京户部使。自大名至其东京,凡五千里。

  是时金人置司河间、真定、平阳、太原、显州春州曰钱帛,燕京曰三司,大同曰转运,中京曰度支,上京曰盐铁,东京曰户部,皆掌漕计之职。

  金主命司马朴试举人于燕京,得中山石琚为首。

  金人科举之制,先于诸州分县赴试,县令为考试官,号乡试。惟杂犯者黜,榜首曰乡元。次年春,分三路类试,自河以北至女真皆就燕,关西及河东就云中,河以南就汴,皆取旨选官知举,号府试,凡二人取一,榜首曰府元。至秋,尽集诸举于燕,号会试,凡六人取一,榜首曰状元。分三甲,上甲皆赐绯,虽下甲,率十三年而转奉直大夫。所试分词赋、经义二科,仍兼律义。亲戚不回避,有私者决沙袋。其后又有明经、明法、童子等科,然不擢用,止于簿、尉,后复置御试于上京,士人苦之,多不往,则就燕京官之。

  秋,七月,己亥朔,金主执其太师、领三省事宋国王宗磐,太保、领三省事、兗国王宗隽,滕王宗英、虞王宗伟。

  先是郎君和什者谋反,下大理狱,事连宗磐等。会宗磐等以朔日入见,因伏兵执之。辛巳,皆坐诛。

  初,宗磐自以太宗长子,尝与金主争位;而左副元帅鲁王昌,实穆宗长子,金主大父行也。宗翰殁后,宗戚大臣多惧祸,故二人有逆谋。宗英、宗伟与宗磐同产,知其情,既被诛,悉除属籍。右副元帅沈王宗弼已平内难,遂驰至燕京,囚燕京留守彬王宗孟及其子禀。宗孟,宗磐弟也。既而咸州详兗沂王晕,亦以通谋伏诛。

  金主以左副元帅鲁国王昌,属尊,有大功,释不问,出为行台左丞相,手诏慰遣;以杜充为行台右丞相,以萧宝、耶律晖为行台平章政事。昌怒曰:“我开国元臣也,何罪而与降奴为伍!”降奴,谓充等也。

  金主以太傅、领三省事秦国王宗干为太师,进封梁宋国王;拜右副元帅沈王宗弼为都元帅,进封越国王;以尚书左丞萧庆为右丞相;陈王希尹,诏书不名,肩舆升殿。

  始,宗弼之杀诸王也,希尹与其谋。希尹子昭武大将军达勒达,有智略,力兼百人。宗隽入见,达勒达自后执其手而杀之,故有是赐。

  甲申,诏:“新疆县令,自今并差文臣。”

  自建炎间始置武令,刘豫因之,论其以为不学而从政,民间被害甚众,故复用文臣。

  丁亥,中书门下省检正诸房公事周纲权尚书吏部侍郎。

  是日,同签书枢密院事王伦至中山府,为金人所拘。

  壬辰,彰武军承宣使、知金州兼陕西宣谕使郭浩为鄜延路经略安抚使,兼知延安府,同节制陕西诸路军马,趣令以所部之任。武康军承宣使、利州路经略安抚使、川陕宣抚使都统制、节制成、凤州杨政为熙河兰巩路经略安抚使,兼知熙州。定国军承宣使、熙河兰巩路经略安抚使兼右护军都统制、节制阶、岷、文、龙州吴璘为秦凤路经略安抚使,兼知秦州。仍诏郭浩、杨政、吴璘,并依旧听四川宣抚使节制。时陕西新复,永兴、泾原、环庆三路伪官张中孚、赵彬、张中彦为帅。熙河慕容洧叛,鄜延关师古入朝,秦凤无帅,楼炤以便宜命浩等分镇三路。于是炤欲尽移川口诸军于陕西,璘曰:“敌反覆难信,惧有它变。今我移军陕古,蜀口空虚,敌若自南山捣蜀,要我陕右军,则我不战自屈矣。当且依山为屯,控守要害,逮敌情见力疲,浙可进据。”繇是璘、政二军独屯内地。时已命张中孚节制陕西诸路军马,故以浩副焉。

  诏:“新复州军,请佃官田纳租外,免输征税。”

  刘豫之僭也,租税并取之,至是有举人上书,请去其一。户部言:“自己之田谓之税,请佃田土谓之租。自来不曾有并纳租税指挥。”乃依旧制。

  甲午,尚书兵部侍郎兼吏馆修撰张焘权吏部尚书。

  乙未,诏临汝军殄寇县复旧县名。县,刘豫所改也。

  丙申,诏置司看详刘豫伪命官换给。帝曰“朕方以天下为度,凡伪命者既已宽贷勿问,使其才可用,亦当镮试用之。”遂命都省、察院委官如赏功司例。

  乙亥,诏:“金州依旧隶四川宣抚使司,虢州隶京西,商州听金州节制。”自五路初复,而商、虢复隶陕西,至是陕西宣谕使周聿、郭浩言:“五路并在秦川之北,万一盗贼出没,五路便见隔绝,岂能南来为朝廷用!商州旧属川陕,自讲和之后,还隶陕西,而武关、秦关之险并在其北,何以制御!况虢州跨河带山,北临陕郊,最为要害之地,今亦属陕西,非所谓以近致远也。”故有是旨。

  庚子,王伦在中山,始闻宗磐等已诛,同行者皆忧,俄金人令赴祁州。

  金主捕鱼混同江,纲绳绝,曹国王宗敏乘醉鞭马入江,手引系纲大绳,沈于水。金主呼左右救之,仓卒莫有应者,显武将军完颜思敬跃入水,引宗敏出。金主称叹,赏赉甚厚,擢思敬为右卫将军。

  八月,己酉,复淮南诸州学官员。

  庚戌,楼炤自凤翔归,白川陕诸军冬衣,已下成都府等路取拨十六万匹,帝曰:“蜀土频年调发,凋弊已甚。今吴玠一军既分屯关陕,馈运十省八九。若更能镌减冗官,四川民力,庶几其少纾乎!”

  诏川陕宣抚司便宜补官,限一年陈乞换给。时言者论名器浸轻之弊,以为:“三岁大礼廕补,三年科举,所得之士共止数百人,而便宜补官,一岁之间乃倍此数。今罢便宜圣旨已五年,其所换给约万计。乞限一年,庶息奸弊。”因有是旨。

  金鲁王昌至燕京,愈骄肆不法,与翼王古兰谋反。金主渐知其与宋交通,会有上变者,辛亥,下诏诛之。昌自燕京南走,追及之于祁州。

  乙亥,楼炤奏以保安军寇成知环州。

  帝曰:“陕西沿边控制夏国,最为要害,当择久在军中,谙练边事,或本土武人,方能保固障塞,民得安业。可札付炤,令谕诸帅。”翼日,秦桧奏:“已行下诸帅,如上旨。”帝曰:“堡寨最沿边急事,神宗戒陕西诸帅,悉出手批。然于器械则稍变古法,新法弓稍短,不能及远,又放箭拘以法,不能中的。朕自幼年即习骑射,如拽硬、射视,各是一法。斗力至石以上,箭落不过三五十步,如此,何以御敌耶!”

  丙辰,右朝请大夫、淮南西路转运判官李仲孺知庐州。

  时武信军承宣使、知庐州张宗颜卒,故以仲孺代之。淮西宣抚使张俊遂命统制官田师中将宗颜之众八千人归建康。后赠宗颜保静军节度使,谥壮敏。

  戊午,金都元帅越国王宗弼,杀鲁国王昌于祁州,丞其首以献。昌临刑,谓宗弼曰:“我死之后,祸必及尔,宜早图之。”宗弼不答。

  己未,帝谕大臣曰:“吴玠军马既移屯熙、秦等路,便当以五百人为一指挥,令诸帅招填,稍足旧额,与弓箭手参用,缓急之际,有足倚仗,庶几渐复祖宗之旧。金人和议虽坚,安能保其终久无衅!况夏人乍臣乍叛,尤难保持。今日边防,尤不可忽。”

  庚申,中书舍人王次翁试尚书工部侍郎。

  庚戌,诏东京留守司搜访郊庙礼器来上。时当行大礼,帝以渡江后所作礼器多不合古,故命访之旧都。礼官初议郊与明堂当间行,秦桧欲集议,帝曰:“且依近例行明堂礼可也。”

  尚书左司员外郎晁谦之权户部侍郎。

  庚午,给事中苏符充贺大金正旦使,知閤门事王公亮充副使。寻命各官其家一人。

  乙亥,雄武军承宣使关师古为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、行营中护军前军统制。师古自延安入朝,既对,遂有是命。

  诏知晋宁军折可求兼主管本军沿边安抚司公事,措置兴后麟、府州,用楼召请也。

  丁丑,太白昼见。

  初,金人欲得王威、赵荣,已遣还之。韩世忠遗秦桧书曰:“荣、威不忘本朝,一身归顺,父母妻子,悉遭屠灭,相公尚忍遣之,无复中原望耶?”桧惭,且虑世忠沮遏,乃令劳、威自六合趋淮西而去。至是桧奏外间颇有异论,于是诏以劳、威屡抗官军及驱掠两州之罪榜谕中外。金越王宗弼得之,复以荣为将。

  九月,戊寅朔,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、护国军承宣使李世辅言:“初归朝日,有父母兄弟之仇,臣曾报复,乞待罪。”诏:“世辅有功鄜延,特放罪。”后四日,引对便殿,帝谕曰:“卿竭忠归朝,立功显著。”乃起复故宫,赐名忠辅,除枢密院都统制;俄又赐名显忠。

  金降封太宗诸子。大司空完颜昱罢。

  癸未,给事中苏符试尚书礼部侍郎,仍兼资善堂翊善。

  枢密直学士、成都、潼川府、夔州、利州路安抚制置使、知成都府胡世将为宝文阁学士、川陕宣抚副使,置司河池,诸路并听节制。世将精神明悟,闲习吏治,其守成都,甚有政绩,至是就用之。

  世将既除宣副,诸将皆贺,世将语之曰“世将不能骑射,不知敌情,不谙边事。朝廷所以遣来者,袭国朝之故事,以文臣为制将尔。自今以往,军中事务,皆不改吴宣抚之规模。世将有所未达,诸公明以指示;或诸公有所未达者,亦当奏闻。各推诚心,勿相疑忌,共济国事可也。”诸将皆拜谢。

  泾原路经略安抚使张中孚,言边隅无警,望许臣入觐阙庭,诏俟春爰起发。

  既而秦凤等路提点刑狱公事宋万年遗川陕宣抚副使胡世将书,言:“昨颁降新复河南诏书,张中孚等初不曾拜,却将金国诏书宣读。百姓见诏书上有本朝庙讳、御名,皆不忍闻。万年昨密问吴璘:‘万一兵复渡河,如何描画?’璘谓:‘中孚等重兵在手,为秦凤腹胁之患,内外相应,必来捣虚。我军既守家计,安能远出接见!’以此见中孚等阴藏奸谋,所系非轻。”世将即具以闻,且言:“臣昨论奏逐人罪恶,以谓朝廷方守信誓,不欲遽易帅守。然中孚等并已降指挥,许令入觐。欲望因其自请,别与差遣。”于是中孚等皆改命。

  甲午,名皇太后宫曰慈宁。

  丙申,诏:“汝州郏城县故资政殿学士苏轼坟、寺,以旌贤、广惠为名。”以孙札部侍郎符援范镇家赐刹例有请故也。

  金主初居新宫,立太祖原庙于庆元宫,卢彦伦监造宫室。彦伦性机巧,能迎合皇后意,由是颇见宠。

  己亥,太尉、东京同留守郭仲荀,言所带在京人马已至镇江。

  先是帝召仲荀赴行在,仲荀因与刘豫之众五千七百馀人南归。帝谓秦桧曰:“仲荀,善人也,但驭众非所长,姑令驻彼,别选人代之。”桧曰:“孰可当者?”帝曰:“极难其人,欲于二三大将统制官中选之。”桧等言董先、牛皋才具,帝曰:“二人诚骁勇,然先好货,皋嗜酒,未可驭众。”时京畿提点刑狱公事辛永宗与仲荀偕来,帝亦以其诞谩不可用,桧曰:“外人不知陛下察其奸状,乃谓最蒙眷宠。”帝曰:“朕何尝喜之!如道宗更不循理,亦不可用。”既而桧等请以枢密统制官雷仲代将其兵,从之。

  辛丑,诏:“东京远来宗室子年及二十者,授承信郎;馀廪给之,俟年及取旨。”

  壬寅,金遣温都思忠诸路廉问。

  甲辰,权刑部侍郎、陕西宣谕使周聿使还,入见。聿言:“陕西既归,得地数千里,得兵十三万,得马二万,有四塞之固,居天下上游,可谓强盛。然陕西入金十有馀年,城池不修,器甲不备,异时四十万仅支一隅,方才十三万而夏人不敢侵犯者,以金人精兵在内故也。今日金人尽去,土地阔远,虽有要塞,其实甚虚。欲望陕西凡空闲不耕之地,除元业主识认给付外,依本朝沿边制度,并招弓箭手。土田肥美,边人乐耕,不出数年,兵政自成,尽在关中,与唐无异,因谋都邑以建本根。”又言:“陕西诸路既命杨政帅熙河,吴璘帅秦凤,然所屯之众,皆四路忠勇之士,吴玠教习已逾十年,百战之馀,所向无敌。和好既成,既可往来,旧国旧都,不能无念,统兵之官,皆欲诱致。望戒四路帅臣,非元所统,不得招纳。”

  是秋,太行义士峰起,威胜、辽州以来,道不通行。

  时金人法苛赋重,加以饥馑,民不聊生。又下令欠债者以人口折还,及藏亡命而被告者皆死。至是将相大臣如昌、宗磐之徒皆被诛,二帅久握重兵,植党滋众,至是悉为亡命,保聚山谷,官司不能制。

  冬,十月,辛亥,同签书枢密院事王伦始见金主于御林。伦述帝命,金主悉无所答,使宰相责之曰:“汝但知有元帅,岂知有上国耶!”

  癸丑,权尚书刑部侍郎周聿改户部侍郎,太常少卿苏携权刑部侍郎。

  权吏部侍郎兼史馆修撰张焘充宝文阁学士、知成都府兼本路安抚使。四川制置局限一月结局。

  初,成都乏帅,帝谕秦桧曰:“张焘可付以便宜,使治成都;第道远,恐甚惮行。”桧退,召焘谕旨。焘曰:“君命也,焘其敢辞!”帝大喜,遂有是命。帝谕桧曰:“焘虽安抚一路,如四川前日无名横敛,不急冗费,可令蠲减以宽民力。”以成都帅臣而得行四川民事自焘始。

  甲寅,枢密行府准备差遣王晞韩,以夏国招抚使王枢至行在。楼炤言:“陕西新复,正与夏国为邻,此等留之无益,还之可使知恩。”乃诏閤门引见,令临安府燕犒,差行在官馆伴。秦桧又召枢至都堂,谕以讲和意,并还近所获夏人之俘百九十人归之,仍命晞韩伴送枢至境上。

  己未,尚书礼部侍郎兼侍读兼资善堂翊善吴表臣权吏部尚书,兼职如故。

  丙寅,洪州观察使、新知鼎州王彦卒于邵州,年五十。荆南旧部曲闻彦之丧,皆即佛宫为位而哭。

  彦事亲孝,居官廉。其为将也,与士卒同甘苦,屡破大盗,子弟从军者,未尝沾赏。及将死,召其弟侄,悉以家财分给之。时号名将。然性刚寡合,虽待士尽礼而黑白太分,此其大略也。

  是月,湖北、京西宣抚使岳飞来朝。

  金主复遣翰林待制耶律绍文至驿谕奉使王伦,言:“卿留云中无还朝;及贷之还,曾无以报,反间贰我君臣。”乃遣副使蓝公佐先归,论岁贡、正朔、誓表、册命等事,而拘伦以俟报。已而迁之河间,遂不复遣。

  十一月,戊寅,秘书少监郑刚中权尚书吏部侍郎。

  定国军承宣使、知秦州兼节制屯驻行营右护军马军吴璘为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。

  帝谕大臣曰:“吴玠久在蜀,备著忠绩,虽已优加恤典,然闻其家颇贫,可谓钱三万缗,仍进其弟军职,令抚其家属。”故有是命。

  己卯,帝谕辅臣曰:“前日议移岳飞屯于襄阳,深虑馈运费力。不若先移万人于江西,既省馈运,亦可以弹压盗贼。”

  庚辰,言者论:“今舆地复归,宿师百万,隶籍诸将,非屯田何以善后!今荆南、兴、洋、汝、颍、江、淮之间,沃野千里,尚或丘墟,是地有遗利。诸师所统,自农为兵者不少,战士之外,负荷役使之徒,不无可用,是人有馀力。望令诸路宣府帅臣悉章讲行。”从之。

  宣州观察使、知閤门事蓝公佐至燕山,俄而越国王宗弼亦至。公佐惧不免,留四日,始听行。

  己丑,追复左通直郎、直龙图阁张所,特与一子官,仍赐其家银、绢百匹、两。

  先是宣抚使岳飞言所忠义,帝命复旧官。飞又言:“好生恶死,人之常情,所以忠许国,义不顾身,虽斧钺在前,凛然不易其色。乞与旌加褒异,使天下忠义之士皆知所劝。”故有是命。

  辛酉,参知政事李光罢。

  光与右仆射秦桧议事不合,于帝前纷争,且言桧之短,殿中侍御史何铸因劾光狂悖失礼。光引疾求去,帝命以资政殿学士出守,言者又击之。后三日,以光提举洞霄宫。

  金豫国公昱卒。

  是冬,金主谕其政省:“自今四时游猎,春水秋山,冬夏刺钵,并循辽人故事。”

  元帅府下令沿河置寨,防渡河南归之人,及与人渡者皆死。

  海寇张青乘海至辽东,称南师,遂破苏州;辽土大扰,中原之被掠在辽者,多起兵应之。青初无进取意,既而复去。

  金主诏郡县,不得从元帅府擅更签军,俟见御画乃听。

  时太行义士王忠植已取石州等十一郡,闻于朝,帝嘉之,拜忠植武功大夫、华州观察使、统制河州忠义军马。忠植,步佛山人也。

  初,金人之割地也,以新河为界。朔方盛传驾将北征,民间往往私结徒党,市军器,以备缓急,沿河尤甚。每遇阴晦,辄引领南望曰:“御营烈水光矣!”太行义士又攻怀州万善镇,破之。守臣乌陵阿思谋率军民城守。思谋自金中内变,每夜被衣而坐,喟然叹曰:“可惜!官人备历捐险以取天下,而今为数小子坏之,我未知其死所矣!”官人,谓宗翰也。

  知濬州韩常,尝与防御判官宫茵夜饮,论及江、淮、川、陕用兵等事,茵盛言金兵之强,南兵之弱。常曰:“君知其昔,未知其今。今之南军,其勇锐乃昔之我军;我军,其怯懦乃昔之南军。所幸者南方未知耳。”

  女真万户呼沙呼北攻蒙古,粮尽而还,蒙古追袭之,至上京之西北,大败其众于海岭。

  金主以富勒玛为招讨使,提点夏国、达勒达两国市场。达勒达者,在金国之西北,其近汉地谓之熟达勒达,食更粳稻;其远者谓之生达勒达,止以射猎为生,性勇悍,然地不生铁,矢镞但以骨为之。辽人初置市场与之回易,而铁禁甚严,至今始弛其禁。又,刘豫不用铁钱,繇是河东、陕西铁钱率自云中货于达勒达,蒙古得之,遂大作军器焉。

 
【外国大事记】
 
【宋代诗词】
入邑阻风 其二
[宋代] 释居简
见时无事去还思,往往来参去不辞。
弗是山林傲轩冕,澹台有请独无私。
 
【其他阅读】
=======
 
 

公元一千一百三十九年,公元1139年,农历己未(羊)年,天干五行属土。 南宋[绍兴]九年 西夏[大德]五年,[大庆]元年 金[天眷]二年 西辽[康国]六年 越南[绍明]二年 日本[保延]五年

2023年12月25日 21:11
浏览量:0
收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