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元一千零九十三年,公元1093年,农历癸酉(鸡)年,天干五行属水, 北宋[元祐]八年 辽[大安]九年 西夏[天祐民安]四年 越南[会丰]二年 日本[宽治]七年
公元一千零九十三年
公元1093年,农历癸酉(鸡)年,天干五行属水。
【元祐(1086年-1094年)】,北宋,第七任.宋哲宗趙煦,第一个年号,北宋政权第二十五个年号
辽朝,第八任,道宗,耶律洪基,[大安]九年
大理国,第十四任,段正明【(1081-1094年在位)年号:保立1082-?),建安?),天佑?-1094年)】
西夏,第四位皇帝.崇宗李乾顺.[天祐民安]四年
李朝(越南)也称“安南国”第四任.仁宗李乾德,[会丰]二年
日本[宽治]七年
青唐政权~(后吐蕃王朝)第三代首领.阿里骨(1083年十一月-1096年)
李朝(越南)也称“安南国”(1010年-1224年)。
古格(西藏阿里),,【814/842年--1630年.国灭】
喀喇汗王朝(840年--东部1041-1211年),(840年--西部1041-1212年)
王氏高丽,(918-1392年),1392年被朝鲜王朝取代。历经34代君主,共475年。
哲宗宪元继道显德定功钦文睿武齐圣昭孝皇帝元祐八年(辽大安九年。癸酉,一零九三年)
春,正月,庚辰,辽主如混同江。
甲申,英州别驾蔡确卒。
丁亥,御迩英阁,顾临读《宝训》,至汉武籍南山提封为上林苑,仁宗曰:“山泽之利,当与众共之,何用此为?”丁度言:“臣事陛下二十年,每奉德音,未始不本于忧勤,此盖祖宗家法耳。”吕大防因推广以进曰:“三代以后,唯本朝百三十年,中外无事,盖由家法最善。臣请举其略:自古人主事母后,朝见有时,如汉武帝五日一朝长乐宫;祖宗以来,事母后皆朝夕见,此事亲之法也。前代大长公主用臣妾之礼;本朝必先致恭,仁宗以侄事姑之礼见献穆大长公主,此事长之法也。”帝曰:“今宫中见行家人礼。”大防曰:“前代宫闱多不肃,宫人或与朝臣相见,唐入閤图有昭容位;本朝宫禁严密,内外整肃,此治内之法也。前代外戚多与政事,常致败乱;本朝母后之族皆不预,此待外戚之法也。前代宫室多尚华侈;本朝止用赤白为饰,此尚俭之法也。前代人君,虽在宫禁,出舆入辇;祖宗皆步自内庭,出御后殿,岂乏人之力哉?亦欲涉历广庭,稍冒寒暑耳,此勤身之法也。前代人主,在禁中冠服苟简;祖宗以来,燕居必以礼,窃闻陛下昨郊礼毕,具礼服谢太皇太后,此尚礼之法也。前代多深于用刑,大者诛戮,小者远窜;惟本朝用法最轻,臣下有罪,止于罢黜,此宽仁之法也。至于虚己纳谏,不好畋猎,不尚玩好,不用玉器,不贵异味,此皆祖宗家法,所以致太平者。陛下不须远师前代,但尽行家法,足以为天下。”帝深然之。
壬辰,幸中太一宫。
庚子,诏颁高丽所献《黄帝针经》于天下。
丁未,范百禄言:“自元祐四年正月降敕罢回河,今来臣僚回河之意终不肯已,然大河亦终不可回。吴安持等方日生巧计,壅遏北流,前后多端,致大河渐有填淤之害,浸坏禹迹之旧,岂不深可惜哉!”
二月,辛亥,高丽遣使买历代史及《册府元龟》等书,礼部尚书苏轼言宜却其请。始许之,轼又疏陈五害,极论其不可,且曰:“汉东平王请诸子及《太史公书》,犹不肯与,今高丽所请,有甚于此,其可与乎!”诏:“书籍曾经买者听。”
壬子,诏:“刑部不得分禁系人数,瘐死数多者申尚书省。”
癸丑,诏大宁郡王以下出就外学。
乙卯,依都水监所奏,作北流软堰。苏辙奏:“臣尝谓软堰不可施于北流,利害甚明。盖东流本人力所开,阔止百馀步,冬月河流断绝,故软堰可为。今北流是大河正溜,比之东流,何止数倍!见今河水行流不绝,软堰何由能立!盖水官之意,欲以软堰为名,实作破堰,阴为回河之计耳。”河北转运副使赵偁亦上议曰:“臣窃谓河事大利害有三:北流全河,患水不能分;东流分水,患水不能行;宗城河决,患水不能闭。是三者,去其患则为利,未能去则为害。今不谋此而专议闭北流,止知一日可闭之利,而不知异日既塞之患;止知北流伏槽之水易为力,而不知阚村方涨之势未可并入东流。是见近忘远,以河为戏也。请俟涨水伏槽,观大河全盛之势,以治东流、北流。”于是诏罢软堰。
是月,以崇政殿说书吕希哲为右司谏,希哲固辞。苏轼戏谓希哲曰:“法筵龙象,当观第一义。”希哲笑而不应,退,谓范祖禹曰:“若辞不获命,必以杨畏为首。”时畏方在言路,以险诈自任,故希哲有是言,既而不拜。
玛古苏侵辽,三月,辽西北路招讨使耶律阿噜萨古追之,都监萧章纠遇贼,与战不利,二室韦与六院部、群牧官等军俱陷于敌。阿噜萨古不以实闻,辽主知之,削其官,决以大杖。
癸未,尚书右仆射苏颂罢。颂为相,务在奉行故事,使百官守法遵职,量能授任,杜绝侥幸,深戒边臣生事,论议有未安者,毅然力争之。会除贾易知苏州,颂以易昔在御史名敢言,为监司矣,今乃作郡,则是因赦令反下迁也,不可。议未决,谏官杨畏、来之邵谓颂稽留诏命。颂上章辞位,罢为集禧观使。梁焘言颂不可降职处外,以示疏远,遂诏以观文殿大学士留京师。
庚寅,范祖禹言:“仲春以来,暴风雨雪,寒气逼人,惟陛下侧身修德,以销大异。”
辛卯,中书侍郎范百禄罢。苏颂既罢,百禄以同省,待罪请外,不许。御史黄庆基上疏,列百禄五罪,又言洛党虽衰,川党复盛,请早赐罢黜以离其党与。百禄遂力求去,许之。初,罢百禄,不除职,梁焘以为言,乃除资政殿学士、知河中府。
庚子,诏:“来年御试,将诗赋举人复试三题;经义举人且令试策,此后全试三题。”
是月,门下侍郎苏辙奏:“近臣以董敦逸言川人太盛,差知梓州冯如晦不当,指为臣过,遂面陈本末。寻蒙宣谕,深察敦逸之妄,然亦须略加别白。其敦逸言臣章疏,乞早付三省施行。”
敦逸又言:“奏差除之人,唯苏轼为多,或是亲知,或其乡人,致仕路有不平之叹。近高丽买书、黄河软堰之事,皆得旨已行,寻以轼、辙见拒而罢。臣闻人君者,制命者也;人臣者,承君之命而奉行者也。命令重则君尊,命令轻则臣强。今陛下已行之命,而轼、辙违而拒之,语其情犯,又非苏颂、范百禄之比,释而不治,命令轻矣。乞断自宸衷,指挥施行。”
夏,四月,丁未朔,夏人来谢罪,愿以兰州易塞门、安远二砦,诏数以违顺不常而却其请。
甲寅,令范祖禹依先朝故事,止兼侍讲。
乙卯,辽兴中府甘露降,辽主遣使祠佛饭僧。
丁巳,诏;“今后南郊合祭天地,依元祐七年例施行,罢礼部集官详议。”
甲子,以知永兴军李清臣为吏部尚书。
癸酉,辽主猎于西山。
癸未,苏轼同吕希哲、吴安诗、丰稷、赵彦若、范祖禹、顾临请以唐宰相陆贽《奏议》校正缮写进呈。
五月,己卯,以吏部尚书李清臣为资政殿学士、知真定府,姚勔论其不当召用故也。
辛卯,御史董敦逸、黄庆基并罢。
敦逸四状言苏辙,庆基三状言苏轼,谓轼昔为中书舍人,所行制词,指斥先帝,而辙相与表里以紊朝政。三省同进呈,吕大防奏曰:“敦逸、庆基言轼制词谤毁先帝,臣窃观先帝圣意,本欲富国强兵以鞭挞四裔,而一时群臣将顺太过,故事或失当。及太皇太后与皇帝临御,因民所欲,随时救改,盖事理当然耳。汉武帝好用兵,重敛伤民,昭帝嗣位,博采众议,多行寝罢;明帝尚察,屡兴惨狱,章帝易之以宽厚,天下悦服;未有以为谤毁先帝者也。至如本朝真宗即位,弛放逋欠以厚民财;仁宗即位,罢修宫观以息民力;亦未闻当时士大夫有以为毁谤先帝者。自元祐以来,言事官有所弹击,多以谤毁先帝为辞,非惟中伤善类,兼欲摇动朝廷,意极不善。若不禁止,久将为患。”苏辙因奏曰:“臣昨取兄轼所撰吕惠卿制观之,其言及先帝者,有曰:‘始以帝尧之仁,姑试伯鲧,终焉孔子之圣,不信宰予。’兄轼岂谤毁先帝者邪?臣闻先帝末年,亦自深悔已行之事,但未暇改耳。元祐变更,盖追述先帝美意而已。”太皇太后曰:“先帝追悔往事,至于泣下。”大防曰:“闻永乐败后,先帝尝咎两府大臣略无一人能相劝谏,然则一时过举,非出先帝本意明矣。”太皇太后曰:“此事官家当深知。”于是斥敦逸、庆基为湖北、福建转运判官。中丞李之纯、御史杨畏、来之邵言二人诬陷忠良,其责太轻。丙申,诏各与知军差遣,敦逸知临江军,庆基知南康军。
苏轼以札子自辨,言:“臣任中书舍人日,适值朝廷窜逐数人,所行告词,皆是元降词头所述罪状,非臣私意所敢增损。内吕惠卿告词,事涉先朝,不无所忌。臣愚意以为古今如鲧为尧之大臣而不害尧之仁,宰予为孔子高弟而不害孔子之圣。又况再加贬黜,深恶其人,皆先朝本意,则臣区区之忠,盖自谓无负矣。今庆基乃反指以为诽谤,不亦矫诬之甚乎!其馀所言李之纯、苏颂、刘谊、唐义问等告词,皆是庆基文致附会以成臣罪。此事始于硃光庭,盛于赵挺之,而极于贾易,今庆基复宗师之。臣恐阴中之害,渐不可长,非独为臣言也。”太皇太后令辙谕曰:“缘近来众人正相捃拾,且须省事。”轼乃具答刂子称谢曰:“昔东汉孔融,才疏意广,是以遭路粹之冤;西晋稽康,才多识寡,是以遇钟会之祸。臣人无二子之长而兼有古人之短,若非陛下至公而行之以恕,至仁而照之以明,则臣已下从二子游久矣,岂复有今日哉!”
是月,水官又请进梁村上下约,束狭河门,赵偁争不能得。既涉涨水,遂壅而溃,南泛德清,西决内黄,东淤梁村,北出阚村,宗城决口复行,魏店北流淤断,河水四出,坏东郡浮梁,幅员数百里,漂庐舍,败冢墓。遗民之仅免者,老弱聚金堤上,哀号之声,数舍不绝。
六月,丁未朔,辽主驻散水原。
甲寅,礼部尚书苏轼乞知越州,诏不允。
戊午,尚书左丞梁焘,罢为资政殿学士、同醴泉观使。故事,宫观使非宰相不除,遂置同使之名以宠之。
焘初以议边事不合,即属疾求罢。章屡上,帝皆遣内侍封还,仍问所以必去之理,并密访人材,焘曰:“信任不笃,言不见听,而询人材之可用者,非臣所敢当也。”使者再至,乃具奏曰:“陛下必欲知可大用之人,且图任旧人中坚正纯厚有人望者,不牵左右好恶之言以移圣意,天下幸甚!”寻乞补外,出知颍昌府。临行,帝遣内侍赐茶药,宣谕曰:“已用卿言,复相范纯仁矣。”
先是刘挚罢相,帝欲复用范纯仁,乃出御札以问吕大防。大防对曰:“如所宣示,实允群议。遂遣内侍李倬赍诏书召纯仁赴阙。己未,杨畏言:“纯仁方罢帅降官,名在谪籍,而陛下遽命以为相,赏罚不明,何以诏示天下!”来之邵又言纯仁师事程颐,闇很不才。皆不听。畏与苏辙俱蜀人,前击刘挚,后击苏颂,皆阴为辙道地,太皇太后觉之,故复自外召纯仁。畏寻又言辙不可大用云。
秋,七月,丙子朔,以范纯仁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。入对,太皇太后曰:“人言相公必先进王觌、彭汝砺,如何?”纯仁曰:“此二人实有士望,臣终不敢保位蔽贤,惟陛下加察。”
辛卯,辽主如黑岭。
辽枢密使阿苏,以萧托辉尝言其短,深衔之。会西圉不宁,阿苏奏曰:“边隅重大,可择重臣镇抚。”辽主曰:“托辉何如?”阿苏曰:“诚如圣旨。”遂以托辉为西南面招讨使。
哲宗宪元继道显德定功钦文睿武齐圣昭孝皇帝元祐八年(辽大安九年)
八月,辛酉,太皇太后不豫,帝不视事。
壬戌,遣使按视京东、西、河南、北、淮南诸路水灾。
戊辰,赦天下。
吕大防、范纯仁、苏辙、郑雍、韩忠彦、刘奉世入崇庆殿後閤,问太皇太后安。太皇太后谕曰:“今病势有加,与公等必不相见,且善辅佐官家。”又曰:“老身殁后,必多有调戏官家者,宜勿听之。”乃呼左右赐社饭,曰:“明年社饭,当思老身也。”
九月,戊寅,太皇太后高氏崩。自垂帘以来,召用名臣,罢废新法苛政,临政九年,朝廷清明,华夏绥安。杜绝内降侥幸,裁抑外家私恩,文思院奉上之物,无问世细,终身不取其一。人以为女中尧、舜。
己卯,诏以太皇太后园陵为山陵,命吕大防为山陵使。
庚辰,遣使告哀于辽。
戊子,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、礼部尚书苏轼出知定州。
冬,十月,丙午,中书舍人吕陶言:“太皇太后保佑圣躬,于今九年,一旦弃四海之养,凡在臣庶,痛心泣血。然臣于此时以无可疑为疑,以不必言而言。盖自太皇太后垂帘以来,屏黜凶邪,裁抑侥幸,横恩滥赏,一切革去,小人之心,不无怨憾。万一或有奸邪不正之言,上惑圣听,谓太皇太后斥逐旧臣,更改政事,今日陛下既亲万几,则某人宜复用,某事宜复行。此乃治乱之端,安危之机,君子小人消长之兆,在陛下察与不察也。昔元祐初,臣任台谏官,尝因奏事帘前,恭闻德音宣谕云:‘朝廷政事,于民有害,即当更改。其它不系利害,亦不须改。每改一事,必说与大臣,恐外人不知。’臣思此语,则太皇太后凡有更改,固非出于私意,盖不得已而后改也。至如章惇悖慢无礼,吕惠卿奸回害物,蔡确毁谤不敬,李定不持母丧,张诚一盗父墓中物,宋用臣掊敛过当,李宪、王中正邀功生事,皆是积恶已久,罪不容诛。则太皇太后所改之事,皆是生民之便,所逐之臣,尽是天下之恶,岂可以为非乎!臣又闻明肃皇太后称制之日,多以私恩遍及亲党,听断庶务,或致过差。及至仁宗亲政,有希合上意,言其阙失者;仁宗降诏,应明肃垂帘时事,更不得辄有上言。圣德广大,度越古今,陛下所宜法而行之。”
戊申,群臣七上表,请听政。
太皇太后既崩,人怀顾望,莫敢发言。翰林学士范祖禹虑小人乘间为害,上疏曰:“陛下方总揽庶政,延见群臣,此乃国家兴替之本,社稷安危之基,天下治乱之端,生民休戚之始,君子小人进退消长之际,天命人心去就离合之时也。先太皇太后,性严正不可干犯,故能斥逐奸邪,裁抑侥幸。虽德泽深厚,结于百姓,而小人怨恨,亦不为少,必将有以改先帝之政、逐先帝之臣为太皇太后过者,此离间之言,不可不察也。初,太皇太后同听政,中外臣民上书者以万计,皆言政令不便。太皇太后因天下人心变而更化,既改其法,则作法之人有罪当逐,陛下与太皇太后亦顺众言而逐之。其所逐者,皆上负先帝,下负万民,天下之所仇疾而共欲去之者也,岂有憎恶于其间哉!惟陛下辨析是非,斥远佞人。有以奸言惑听者,明正其罪,付之典刑,痛惩一人以警群慝,则帖然无事矣。此辈既误先帝,又欲误陛下,天下之事,岂堪小人再破坏邪!”苏辙方具疏进谏,及见祖禹奏,曰:“经世之文也。”遂附名同进而毁己草。疏入,不报。
后数日,祖禹又言:“先太皇太后以大公至正为心,罢王安石、吕惠卿等新法而行祖宗旧政,故社稷危而复安,人心离而复合。乃至辽主亦与其宰相议曰:‘南朝遵行仁宗政事,可敕燕京留守,使边吏约束,无生事。’陛下观敌国之情如此,则中国人心可知。今陛下亲万机,小人必欲有所动摇,而怀利者亦皆观望。臣愿陛下上念祖宗之艰难,先太皇太后之勤劳,痛心疾首,以听用小人为刻骨之戒,守元祐之政,当坚如金石,重如山岳,使中外一心,归于至正,则天下幸甚!”
吕希哲言:“君子小人用心不同,有昔时自以过恶招致公论,坐法沈废者,朝思夜度,唯望乘国家变故、朝廷未宁之时,进为险语以动上心。其说大约不过有三:一谓神宗所立法度,陛下必宜修复;二谓陛下当独揽乾纲,不可委信臣下;三谓向来迁谪者当复收用。三者之言,行将至矣,陛下不可以不察。”吕陶亦以为言,皆不报。
辽阿噜萨古之败于玛古苏也,辽主以耶律托卜嘉代为西北路招讨使。托卜嘉自以尝荐玛古苏,有旧恩,遣人招致之。玛古苏声言约降,托卜嘉遽信之,逆于镇州西南沙碛间,禁士卒无得妄动。已而玛古苏率师骤至,裨将耶律绾、徐盛见其势锐,不及战而走,托卜嘉被害。托卜嘉,仁先之子也。庚戌,赠侍中,谥贞悯。
玛古苏既胜,准布诸部皆应之,冠倒塌岭。
壬子,辽遣使籍诸路。癸丑,命乌库节度使慎嘉努率兵援倒塌岭。
甲寅,辽主驻藕丝淀。
乙卯,命以马三千给乌库部。
丙辰,辽有司奏准布掠西路群牧。
丁巳,辽振西北路贫民。
己未,辽以燕国王延禧生子,肆赦,妃之族属并进级。
壬戌,辽以枢密直学士赵延睦参知政事兼同知南院事。
己巳,辽主命广积贮以备水灾。
庚午,复内侍乐士宣等六人。苏辙奏:“陛下方亲政,中外贤士大夫未曾进用一人,而推恩先及于近习,外议深以为非。”后数日,复出内批,以刘惟简、梁从政等四人并除入内内侍省职。中书舍人吕希纯封还词头,帝曰:“止为禁中阙人,兼有近例。”辙曰:“此事非为无例,盖谓亲政之初,先擢内臣,故众心惊疑。”帝释然曰:“除命且留,俟祔庙取旨可也。”
十一月,范祖禹请追改内侍除命,不报。庚寅,因请对,曰:“熙宁之初,王安石、吕惠卿造立三新法,悉变祖宗之政,多引小人以误国,勋旧之臣屏弃不用,忠正之士想继远引。又用兵开边,结怨外夷,天下愁苦,百姓流徙。赖先帝觉悟,罢逐两人;而所引群小已布满中外,不可复去。蔡确连起大狱,王韶创取熙河,章惇开五溪,沈起扰交管,沈括、徐禧、俞充、种谔兴造西事,兵民死伤皆不下二十万。先帝临朝悼悔,谓朝廷不得不任其咎。以至吴居厚行铁冶之法于京东,王子京行茶法于福建,蹇周辅行盐法于江西,李稷、陆师闵行茶法、市易于西川,刘定教保甲于河北,民皆愁痛,比屋思乱。赖陛下与太皇太后起而救之,天下之民如解倒悬。惟是向来所斥逐之人,窥伺事变,妄意陛下不以修改法度为是,如得至左右,必进奸言。万一过听而复用,岂惟正人不敢立朝,臣恐国家自此陵迟,不复振矣。”又论:“汉、唐之亡,皆由宦官。自熙宁、元丰间,李宪、王中正、宋用臣辈用事统兵,权势震灼。中正兼干四路,口敕募兵,州郡不敢违,师徒冻馁,死亡最多;宪陈再举之策,致永乐摧陷;用臣兴土木之工,无时休息,罔市进之微利,为国敛怨。此三人者,虽加诛戮,未足以谢百姓。宪虽已亡,而中正、用臣尚在,今召内侍十馀人,而宪、中正之子皆在其中。二人既入,则中正、用臣必将复用,惟陛下念之。”
时绍述之论已兴,有相章惇之意,祖禹力言惇不可用,帝不悦。
丙子,御垂拱殿。
辽枢密使阿苏使人诬奏蕃部掠漠南牧马及居民畜产,招讨使萧托辉不急追捕,罪当死,辽主命免其官。托辉负气,怒则须髯辄张,每有大议,必毅然决之,虽辽主有难色,未尝遽已,见权贵无少屈,竟为阿苏所陷,时人惜之。
十二月,乙巳,范纯仁言:“臣多疾早衰,自叨宰执以来,益为职事所困。窃位已将五月,辅政讫无寸长,上负国恩。又况蒙命之始,已招弹击之言。伏望察其至诚,退之以礼。”诏不允。帝语吕大防曰:“纯仁有时望,不宜去,可为朕留之,且趣入见。”问:“先朝行青苗法如何?”对曰:“先帝爱民之意本深,但王安石立法过甚,激以赏罚,故官吏急切,以致害民。”退而疏陈其要,以为“青苗非所当行,行之终不免扰民。”
初,太皇太后寝疾,召纯仁曰:“公父仲淹,在章献垂帘时,唯劝章献尽母道,及仁宗亲政,惟劝仁宗尽子道,可谓忠臣,公必能继绍前人。”纯仁泣射曰:“敢不尽忠!”至是群小力排垂帘时事,纯仁奏曰:“太皇太后保佑圣躬,功烈诚心,幽明共鉴。议者不恤国是,一何薄哉!”因以仁宗禁言章献垂帘时事诏书上之曰:“望陛下稽仿而行,以戒薄俗。”韩忠彦亦言于帝曰:“昔仁宗始政,群臣亦多言章献之非,仁宗恶其持情甚薄,下诏戒饬。陛下能法仁祖则善矣。”
甲寅,仿《唐六典》修官制。
丁巳,辽遣使来吊祭。
出钱粟十万赈流民。
辽中京留守窦景庸卒,谥肃宪。
是月,苏轼赴定州。时国事将变,轼不得入辞。既行,上书言:“臣日侍帷幄,方当戍边,顾不得一见而行;况疏远小臣,欲求自通,难矣。然臣不敢以不得对之故不效愚忠。古之圣人将有为也。必先处晦而观明,处静而观动,则万物之情毕陈于前。陛下圣智绝人,春秋鼎盛,臣愿虚心循理,一切未有所为,默观庶事之利害与群臣之邪正,以三年为期,俟得其实,然后应而作,使既作之后,天下无恨,陛下亦无悔。由此观之,陛下之有为,惟忧太早,不患稍迟,亦已明矣。臣恐急进好利之臣,辄劝陛下轻有改变,故进此说,敢望陛下留神。社稷宗庙之福,天下幸甚!”
范纯仁之将入也,杨畏尝有言,纯仁不知。至是吕大防欲用畏为谏议大夫,纯仁曰:“上新听政,谏官当求正人;畏倾邪,不可用。”大防曰:“岂以畏尝言公邪?”纯仁始知之。大防素称畏敢言,且先密约畏助己,竟超迁畏为礼部侍郎。及大防充山陵使,甫出国门,畏首叛大防,上疏言:“神宗更法立制以垂万世,乞赐讲求,以成继述之道。”疏入,帝即召对,询以先朝故臣孰可召用者,畏遂列上章惇、安焘、吕惠卿、邓温伯、李清臣等行义,各加品题。且密奏万言,具陈神宗所以建立法度之意与王安石学术之美,乞召章惇为相。帝深纳之,遂复章惇资政殿学士,吕惠卿为中大夫,王中正复遥郡团练使。给事中吴安诗不书惇录黄,中书舍人姚勔不草惠卿、中正诰词,乞追回除命,皆不听。
先是水官锐意回河,请曰:“河流浅狭,权堰断,使水势入孙村口。”论奏以千百数。诏率下河北转运司议,同列多畏恐,不敢正言,或以不知河事为解。转动副使赵偁,独居中持议,不少假借,每沮却之,因上《河议》,其略曰:“自顷有司回河几三年,工费骚动,半于天下;复为分水,又四年矣。古所谓分水者,回河流,相地势,导而分之,盖其理也。今乃横截河流,置埽约以扼之。开浚河流,徒为渊潭,其状可见。况故道千里,其间又有高处,故累岁涨落,辄复自断。臣谓当完大河北流两堤,复修宗城废堤,闭宗城口,废上下约,开阚村河门,使河流端直以成深道。聚三河工费以治一河,一二年可以就绪,而河患庶几息矣。”
[宋代] 舒邦佐
插向书窗小小瓶,看来看去眼增明。
花瓶莟子能多少,占却人间无限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