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元一千零四十三年



公元1043年,农历癸未(羊)年,天干五行属水。

北宋,第四任.宋仁宗趙祯,[庆历]三年

【庆历(1041年-1048年)】,北宋,第四任.宋仁宗趙祯第六个年号,北宋政权第十八个年号

契丹(辽朝),第七任,兴宗,耶律宗真[重熙]十二年

大理国,第十任,段素兴.[圣明]三年

西夏,武烈皇帝李元昊,[天授礼法延祚]六年

李朝(越南)也称“安南国”第二任.太宗李佛玛(李德政)[明道]二年

日本[长久]四年



【同时期政权】

王伦~北宋时期士兵起义首领

邵兴~北宋时期士兵起义首领

张海、郭邈三,北宋时期起义首领

青唐政权~(后吐蕃王朝)首领(赞普)~唃厮啰(1015-1065在位)

李朝(越南)也称“安南国”(1010年-1224年)。

古格(西藏阿里),,【814/842年--1630年.国灭】 

喀喇汗王朝(840年--东部1041-1211年),(840年--西部1041-1212年)

王氏高丽,(918-1392年),1392年被朝鲜王朝取代。历经34代君主,共475年。

【世纪】11世纪
【中历】黄帝纪年3740年
【年代】北宋仁宗趙祯,辽兴宗耶律宗真
【在位皇帝】

北宋,第四任.宋仁宗趙祯(1022年二月-1063年)

契丹(辽朝),第七任,兴宗,耶律宗真(1031年六月-1055年)

【年号】北宋[庆历]三年  契丹[重熙]十二年  西夏[天授礼法延祚]六年 越南[明道]二年 日本[长久]四年

【朝代】

【宋朝】~北宋,(960年-1127年)

契丹(辽朝),(916年-1125年)

公元1043年2月13日,农历:1043年正月(小)初一,伊斯兰历:434年6月29日,波斯历:421年11月24日,星期:星期日,干支:癸未年 甲寅月 庚午日,属相:羊,星座:水瓶座,节气:2月15日雨水,数九:七九第6天,儒略日数:2102057
 
【出生名人】
 
【逝世名人】
 
【中国大事记】
《续资治通鉴》宋纪

仁宗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庆历三年(辽重熙十二年)

  春,正月,辛未,辽遣使谕夏国与宋和。

  壬申,辽以北面林牙萧革为北院枢密副使。革善谀悦,与近习相比昵,由是名达于上。尝侍宴,辽主谓革曰:“朕知卿才,故自拔擢,卿宜勉力。”革曰:“臣不才,误蒙圣恩,惟竭愚衷,安敢怠!”

  泾原安抚使王尧臣言备御之策,凡五事:“其一,镇戎军接贼界天都山止百馀里,西北则有三川、定川、刘璠等寨,皆汉萧关故地,最是贼冲,其寨主、监押,当令本路主帅举辟材勇班行。若谓昨来怀敏之败,定川诸寨不足捍御,遂为弃地,则两路更无保障,贼马可以直抵城下矣。其东南师子、拦马、平泉三堡,俟春当益营筑,为泾、渭之屏蔽,不尔,其势不攻而自下。一路隔绝,更无斥候,镇戎遂为孤垒矣。其二,渭州笼竿、羊牧隆城、静边、得胜四寨,在六盘山外,内则为渭州籓篱,外则为秦、陇襟带,土地饶沃,生齿繁多,请建置为军,择路分都监一员知军,专提举四寨。及令修浚城堑,添屯军马,及时聚蓄粮草,以为备御。其三,原州西至环州定边寨,与敏珠尔、密藏等族一带蕃部相接,其首领至多,素无保聚,不相维统,向背离合,所守不常。须择武臣知环、原二州,相为表里,使招辑蕃部,但不为贼用,庶少减泾、原之患。其四,仪州地控山险,州城低薄,壕堑浅狭,三分军民,二分在外,贼至虽能城守,居民必大遭剽掠,亦宜预虑之。其五,泾州虽为次边,然缘河大川,道路平易,实近里控扼之会,其张村直入州路,宜营作关栅,或断为长堑,以遏奔冲。望下韩琦、范仲淹相度施行。”从之。

  辛巳,诏辅臣议蠲减天下赋役。

  戊子,诏录将校死王事而无子孙者亲属。

  辛卯,诏陕西沿边招讨使韩琦、范仲淹、庞籍,凡军期申覆不及者,皆便宜从事。又建渭州笼竿城为德顺军。皆用王尧臣议也。

  初,曹玮开山外地,置笼竿等四寨,募弓箭手,给田,使耕战自守。其后将帅失抚御,稍侵夺之,众怨怒,遂劫德胜寨主姚贵闭城叛。尧臣适过境上,作书射城中,谕以祸福,且发近兵讨之。吏白尧臣曰:“公奉使且还,归报天子耳;贵叛,非公事也。”尧臣曰:“贵土豪,颇得士心,然初非叛者;今不乘其未定速招降,后必为朝廷患。”贵果出降。尧臣为申明约束,如玮之旧,乃归。

  壬辰,录唐狄仁杰后。

  癸巳,延州言元昊遣伪六宅使、伊州刺史贺从勖来纳款。先是庞籍因李文贵还,再答旺荣等书,约以元昊自奉表削僭号,始敢闻于朝。于是文贵与从勖持元昊书至保安军,其书自称“男邦尼鼎定国乌珠郎霄上书父大宋皇帝”。从勖又致辽使人谕令早议通和之意。又言:“本国自有国号,无奉表体式,其称乌珠,盖如古单于、可汗之类。若南朝使人至本国,坐蕃宰相上。乌珠见使人时,离云床问圣躬万福。”从勖因请诣阙,籍使谓之曰:“天子至尊,荆王叔父也,犹称臣。今名体未正,不敢以闻。”从勖曰:“子事父,犹臣事君也。使从勖至京而天子不许,请归更议之。”籍乃具以闻,且言:“元昊辞稍顺,必有改事中国之心;愿听从勖诣阙,更选使者往其国申谕之,彼必称臣,凡求丐之物,当力加裁损。”时元昊与辽有衅,故请款塞,而当时议边事者虚揣臆度,讫不得其要领。

  丙申,王尧臣又言:“韩琦、范仲淹、庞籍既为陕西四路都部署沿边经略安抚招讨等使,四路当禀节制,而诸路尚带经略使名者九人,各置司行事,名号不异,所禀非一。今请逐路都部署、副部署并罢经略,只充沿边安抚使、副。”从之。

  吕夷简数求罢,帝优诏未许。陕西转运使孙沔上言:“祖宗未尝以言废人。景祐以前,纲纪未甚废,犹有感激进说之士。观今之政,是可恸哭,而无一人为陛下言者,由宰相多忌而不用正人也。自夷简当国,黜忠言,废直道,及以使相出镇许昌,乃荐王随、陈尧佐代己,盖引不若已者为自固之计,欲使陛下复思己而召用也。陛下果召夷简,还自大名,入秉朝政,于兹三年,以姑息为安,以避谤为智,西州累为败闻,契凡乘此求赂,兵歼货悖,天下空竭,刺史牧守,十不得一。法令变易,士民怨咨。今夷简以病末退,陛下手和御药,亲写德音,乃谓恨不移疾于朕躬,四方传闻,有泣下者。夷简在中书二十年,三冠辅相,所请无不行,有宋得君,一人而已,未知何以为陛下报!今契丹复盟,元昊款塞,天下日望和平,因此振纪纲,修废坠,选贤任能,节用养士,则景德、祥符之风复见于今矣。若恬然不顾,遂以为安,臣恐土崩瓦解,不可复救。而夷简意谓四方已宁,欲因病而去,苟遂容身,不救前过,以柔而易制者升为腹背,以奸而可使者任为羽翼,使之在廊庙,布台阁,是张禹不独生于汉,李林甫复见于今也。”书闻,帝不之罪,议者喜其謇切。夷简谓人曰:“元规药石之言,闻此恨迟十年。”人亦服其量云。

  二月,壬寅,辽禁关南汉民弓矢。

  丙午,赐陕西招讨韩琦、范仲淹、庞籍钱各百万。

  庚戌,右正言梁适使延州,与庞籍议所以招怀元昊之礼,于是许贺从勖赴阙。

  乙卯,韩琦、范仲淹等言:“今元昊遣人赴阙,将议纳和。如不改僭号,则不可许。如卑词厚礼,从乌珠之称,亦宜防其后患。”集贤校理余靖亦言必不可许。

  辛酉,国子监请立四门学,以士庶人子弟为生员,以广招延之路;从之。

  三月,壬申,夷简再辞位,帝御延和殿召见,敕乘马至殿门,命内侍取杌子舆以前,夷简引避久之,诏给扶,毋拜。戊子,罢相,守司徒,军国大事与中书、枢密院同议。

  以晏殊为平章事兼枢密使,判蔡州夏竦为户部尚书、充枢密使,权御史中丞贾昌朝为参知政事,右正言、知制诰富弼为枢密副使。弼以奉使,昌朝以馆伴使劳,故俱擢用。弼辞不拜。

  时吕夷简罢相,辅臣皆进官。侍御史弋阳沈邈言:“爵禄所以劝臣下,今边圉屡警,未闻庙堂之谋有以折外侮,而无名进秩,臣下何劝焉!”

  辛卯,辽主如南京。

  癸巳,以侍御史鱼周询为起居舍人,职方员外郎王素为兵部员外郎,集贤校理欧阳修为太常丞,并知谏院。周询固辞。又以集贤校理余靖为右正言,谏院供职。时陕右师老兵顿,京东、西盗起,吕夷简既罢相,帝遂欲更天下弊事,故增置谏官,首命素等为之。

  甲午,改枢密副使富弼为资政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。弼时再上章辞所除官曰:“臣昨奉使契丹,彼执政之官,汉使所未尝见者,臣皆见之;两朝使臣昔所讳言者,臣皆言之;以故得详知其情状。彼惟不来,来则未易御也,愿朝廷勿以既和而忽之。臣今受赏,彼若一旦渝盟,臣不惟蒙朝廷斧钺之诛,天下公论,其谓臣何!臣畏公论,甚于斧钺,愿收新命,则中外之人必曰:‘使臣不受赏,是事未可知,其于守备决不敢懈驰。’非臣务饰小廉,诚恐误国事也。”帝察其意坚,特改命焉。

  夏,四月,戊戌朔,幸琼林苑,阅骑士。

  庚子,夏遣使进马驼于辽。

  癸卯,以金署保安军判官事邵良佐假著作郎,使夏州。先是良佐与贺从勖诣阙,馆于都亭西驿。承受使臣取元昊书至中书、枢密院,谕从勖以“所赍来文字,名体未正,名上一字又犯圣祖讳,不敢进,却令赍回。其称男,情意虽见恭顺,然父子亦无不称臣之礼。自今上表,只称旧名,朝廷当行封册为夏国主,赐诏不名,许自置官属。其宴使人,坐朵殿之上;或遣使往彼,一如接见契丹使人礼。如欲差人于界上承领所赐,亦听之。置榷场于保安军,岁赐绢十万匹、茶三万斤,生日与十月一日赐赍之,许进奉乾元节及贺正,其沿边兴复寨栅并如旧。”仍命良佐与从勖等同往,议定以闻。

  甲辰,以韩琦、范仲淹并为枢密副使,知永兴军郑戬为陕西四路马步军都部署兼经略安抚招讨等使,驻军泾州。琦、仲淹凡五让,不许,乃就道。富弼曰:“琦、仲淹并授枢密副使,然议者云,西寇未殄,若二人俱来,或恐阙事。愿陛下采公论,一召来处内,一授职在边,或二人一岁一更,均其劳逸,内外协济,无善于此。”

  乙巳,以枢密副使,吏部侍郎杜衍充枢密使,宣徽南院使、忠武节度使夏竦赴本镇。先是以枢密使召竦于蔡州,台谏交章论“竦在陕西,畏懦不肯尽力,尝出巡边,置侍婢中军帐下,几致军变。又,元昊常榜塞下,得竦首者予钱三千。为贼所轻如此。”且言:“竦挟诈任数,奸邪倾险,与吕夷简不协,夷简畏其为人,不肯引为同列,既退而后荐之,以释宿憾。”御史沈邈,又言竦阴交内侍刘从愿,其言尤切。会竦已至国门,言者请毋令入见。谏官余靖又言:“竦累表引疾。及闻召用,即兼驿而驰。若不早决,竦必坚求面对,叙恩感泣,复有左右为之解释,则圣听惑矣。”御史中丞王拱辰对帝极言,帝未省,遽起,拱辰引帝裾毕其说。前后言者合十八疏,帝乃罢竦而用衍代之。

  己酉,以馆阁校勘蔡襄为秘书丞、知谏院。初,王素、余靖、欧阳修除谏官,襄作诗贺之,辞多激劝。三人者以其诗荐于帝,寻有是命。

  丙辰,以春夏不雨,遣使祠祷岳渎。

  己未,以翰林学士五尧臣为户部郎中,权三司使事。尧臣始受命,言于帝曰:“今国与民皆弊矣,在陛下任臣者如何。”因请自择僚属,帝纳其言。尧臣取陕西、河东三路未用兵前及用兵后岁出入财用之数会计以闻。

  庚申,以盐铁判官吕绍宁为淮南转运使。绍宁至淮南,亟上羡钱十万。谏官欧阳修请却所上钱,并治绍宁欺罔之罪,以戒奸吏刻剥。

  吕夷简虽罢相,犹以司徒预议军国大事,于是谏官蔡襄疏言:“夷简被病以来,两府大臣受事于夷简之门,夷简为相,首尾二十馀年,功业无闻,今以病归,尚贪权势,不能力辞,伏乞特罢商量军国大事,使两府大臣专当责任,无所推避。”甲子,夷简请罢预议军国大事,从之。

  是月,国子监直讲石介作《庆历圣德诗》。介笃学尚志,乐善疾恶,喜声名,会吕夷简罢,章得象、晏殊、贾昌朝、韩琦、范仲淹、富弼同时执政,而欧阳修、蔡襄、王素、余靖并为谏官。夏竦既拜,复夺之,以杜衍代,因大喜曰:“此盛事,歌颂吾职,其可已乎!”诗所称多一时名臣,其言大奸,盖斥竦也。诗且出,孙复闻之,曰:“介祸始于此矣。”

  五月,丁卯朔,日有食之。

  庚午,录系囚。

  江、淮岁漕不给,京师乏军储,大臣以为忧。枢密副使范仲淹,言国子博士宣城许元可独倚办,辛未,擢元江、淮、两浙、荆湖制置发运判官。元曰:“以六路七十二州之粟,不能足京师者,吾不信也。”至则命濒江州县留三月粮,馀悉发之,远近以次相补,引千馀艘转漕而西。未几,京师足食。

  癸酉,命王拱辰、田况与三司同议减放州县科配。

  乙亥,忻州地大震。诏本路转运、经略司安恤百姓,毋驰边备。

  盐铁副使林潍出知滑州。

  初,入内都知张永和建议,请收民房钱十之三以助军费,事下三司,王尧臣持不可。永和密使人致意曰:“能行此,则大用矣。”明日,入见,具为帝言,因曰:“此衰世事,唐德宗所以致乱者,非平时可行也。”潍畏永和势,助之甚力。尧臣奏罢潍,以河北转运使张日之为盐铁副使,议乃定。

  戊寅,以虞部员外郎杜杞权发遣度支判官事,太常博士燕度权发遣户部判官事,皆王尧臣所荐也。权发遣三司判官始此。杞,镐之子;度,肃之子也。

  庚辰,幸相国寺、会灵观祈雨。

  癸未,置御史官六员,罢推直官,从御史台请也。

  乙酉,以侍御史席平知润州。中丞王拱辰言其议论无取,故出之。

  丁亥,置武学于武成王庙,以太常丞阮逸为武学教授。

  戊子,雨,辅臣称贺。帝曰:“天久不雨,朕每焚香上祷于天。昨夕寝殿中忽闻微雷,遽起冠带,露立殿下,须臾雨至,衣皆沾湿。移刻雨霁,再拜以谢,方敢升阶。自此尚冀槁苗可救也。”章得象曰:“非陛下至诚,曷以致天应若此!”帝曰:“比欲下诏罪己,彻乐减膳,又恐近于崇饰虚名,不若夙夜精心密祷为佳耳。”

  辛卯,筑钦天坛于禁中。

  乙未,谏官欧阳修言:“韩琦、范仲淹到阙以来,只是逐日与两府随例上殿,呈奏寻常公事,陛下亦未曾特赐召对,从容访问。今西事未和,边陲必有警急,乞陛下因无事之时,出御便殿,特召琦等从容访问,使尽陈西边事宜合如何处置。至如两府大臣,每有边防急事,或令非时召见聚议,或各令自述所见,只召一两人商量,此乃祖宗之朝并许如此,不必拘守常例也。”

  辽诏复定礼制。

  辽主如山西。

  是月,忻州地震。

  虎翼卒王伦叛于沂州。

  六月,丙午,辽诏:“世选宰相、节度使族属及身为节度使之家,许葬用银器,仍禁杀牲以祭。”

  庚戌,辽诏:“汉人宫分户绝,恒产以亲族继之。”

  辛亥,准布部长遣其弟朝于辽。

  癸丑,知谏院欧阳修言:“近日四方贼盗渐多,皆由国家素无御备,而官吏赏罚不行也。今沂州军贼王伦,所过楚、泰等州,连骑扬旗,如履无人之境,而巡检、县尉反赴贼召,其衣甲、器械皆束手而归之,此可谓心腹之大忧。请自今,贼所经州县夺衣甲,官吏并追官勒停,巡检、县尉仍除名,勒从军自效,俟破贼日则许叙之。”甲子,右正言余靖言:“今官吏驰事,细民聚而为盗贼,不能禁止者,盖赏罚不行也。若非大设堤防以矫前弊,则臣忧国家之患,不在西北而起于封域之内矣。乞朝廷严捕贼赏罚,及立被贼劫质、亡失器甲除名追官之法。”并从之。

  初,辽北院枢密使萧孝穆,以谏南伐言不用,徙南院,以其弟孝忠为北院枢密使。未几,孝忠疾,仍以孝穆为北院枢密使,徙封齐国王。秋,七月,丙寅朔,孝忠卒,辽主特释系囚。

  辽耶律罕班再为北院大王,入朝。辽主从容谓曰:“卿守边任重,当实府库,赈贫乏,以报朕。”罕班既受命,愈竭忠谨,知无不言,便益为多。

  戊辰,以翰林学士苏绅知河阳。先是王素、欧阳修等为谏官,数言事,绅恶之。会京师闵雨,绅请对,言:“《洪范》五事,言之不从,是谓不乂,厥咎僭,厥罚常旸。”绅意盖指谏官也。时除太常博士马端为监察御史,绅所荐也。修即上言:“端性险巧,往年常发其母阴事,母坐杖脊。端为人子,不能以礼防闲,陷其母于过恶,又不能容隐,使其母被刑,理合终身不齿官联,岂可更为天子法官!苏绅与小人气类相合,宜其所举如此也。”绅由是黜,端寻亦出外。

  己巳,徙宣徽南院使、忠武节度使夏竦判亳州。竦之及国门也,上封章疏示焉。竦既还镇,言者犹不已。会韩亿致仕,竦请代之,故有是命。竦至亳州,上书自辨,凡万馀言,诏付学士批答。孙抃为之辞,略曰:“图功效莫若罄忠勤,弭谤言莫若修实行。”竦得之,恨甚。

  御史中丞王拱辰请用朔望日退御后殿,召执政之臣,赐坐,讲时政得失。帝曰:“执政之臣,朕早暮所与图事者,又何朔望之拘也!”辛未,诏:“自今中书、枢密院臣僚,除常程奏事外,如别有所陈,或朕非时留对者,不限时刻。”

  丙子,参知政事王举正罢为礼部侍郎、知许州。初,谏官欧阳修、余靖、蔡襄咸言举正懦默不任职,请以范仲淹代之,举正亦自求罢。丁丑,以枢密副使范仲淹为参知政事,资政殿学士富弼为枢密副使。仲淹曰:执政可由谏官而得乎?”固辞不拜。弼直携诰命纳于帝前,口陈所以牢避之意,且曰:“愿陛下坐薪尝胆,不忘修政。”帝许焉。乃复以诰命送中书。弼因乞补外,累章不许。

  壬午,罢陕西管内营田。

  甲申,以枢密副使任中师为河东宣抚使,范仲淹为陕西宣抚使。仲淹既辞参知政事,愿与韩琦迭出行边,帝因付以西事。而仲淹又言河东亦当为备。中师尝守并州,帝即命使河东。两人留京师,第先移文两路云。

  乙酉,元昊复遣吕你如定等与邵良佐俱来,所要请凡十一事,其欲称男而不为臣,犹执前议也。

  先是欧阳修言:“贼使此来,意极不逊,须有以挫之,方能抑其骄慢。今若便于礼数之间过加优厚,则彼谓我为怯,知我可欺,议论之间,何由屈折!伏乞将元昊一行来人,凡事减勒,无令曲加优厚。”至是修又言:“闻朝廷欲以殿中丞任颛馆待元昊所遣来人,臣窃谓事体之间,所系者大。兵交之使,来入大国,必先窥伺将相勇怯,觇察国家强弱。若见朝廷威怒未息,事意莫测,必内忧斩戮,次恐拘留,使其偶得生归,自为大幸,则我弱形未露,壮论可持。今若过加厚礼,先为自弱,使其知我可欺,则议论愈益难合。必欲成就其事,尤须镇重为先,况其议未必成,可惜空损事体。前次元昊来人至少,朝廷只以一班行待之,今来渐盛,遂差朝士,若其后来者更盛,则必须差近侍矣。是彼转自强,我转自弱。况闻邵良佐昨来自彼,仅免屈辱而还。今元昊来人,欲乞更不差官馆待,送置驿中,不须急问;至于监视馈犒,传道语言,一了事班行足矣。”修虽有此议,然不能从。

  以著作佐郎邵良佐为著作郎,仍赐五品服,赏使夏州之劳也。

  先是元昊书至,既未肯称臣,及如定等来,又多所要请。两府厌兵,欲姑从之,独韩琦以为不可,屡请对于帝前。晏殊曰:“众议已同,惟韩琦独异。”帝顾问琦,琦历陈其不便。帝曰:“更审议之。”及至中书,琦持不可益坚,殊变色而起。琦退,复上章言:“屈意与和,恐有后患。望令中书、枢密院再三论难,使朝廷得大体,契丹无争端,以此议和,庶为得策。”

  谏官蔡襄言:“元昊始以兀卒之号为请,及邵良佐还,欲更号‘吾祖’,足见羌、戎悖慢之意。纵使元昊称臣,而上书自称曰‘吾祖’,朝廷赐之诏书亦曰‘吾祖’,是何等语邪?”时欧阳修、余靖亦以为言。修又曰:“方今不羞屈志,急欲就和者,多不忠无识之人。而陕西之民亦欲急和,请因宣抚使告以朝廷非不欲和而贼未逊顺之意,然后深戒有司,宽其力役可也。其馀小人之论,望绝而不听。”

  庚寅,元昊遣使上表于辽,请出师南伐,辽主不从。

  甲午,枢密副使韩琦上疏曰:“臣闻汉文帝时国富刑措,而贾谊上书以为可痛哭太息。臣窃睹时事,谓可昼夜泣血,非直痛哭太息者,盖以西北二边,祸衅已成,而上下泰然,不知朝廷之将危,宗社之未安也。近者契丹遣使求关南之地,邀献纳之名,其轻视中国,意盖可见。而元昊僭号背恩,北连契丹,欲成鼎峙之势,累岁盗边,官军屡衄,今乘定川全胜之气,遣人约和,则知其计愈深而甚可虞也。议者或谓昨假契丹传导之力,必事无不合,岂不思契丹既能使元昊罢兵,岂不能使元昊举兵乎?臣恐契丹谓朝廷事力已屈,堕其誓约,长驱部众,直趋大河,复使元昊举兵深寇关辅,当是时,未审朝廷以何术御之?臣是以夙夕思惟,辄画当今所宜先行者七事:一曰清政本。宜诏中书、枢密院,凡苛碎眇末之务,悉归有司,使从容谋议,专论大计。二曰念边事。今政府但循旧制,才午即出,匆遽佥署;谓宜须未正方出,延此一时以专边论。三曰擢材贤。宜仿祖宗旧制,于武臣中不次超擢以试其能。四曰备河北。自契丹通好三十馀年,武备悉废,宜选转运使二员,密受经略,责以岁月,使营守御之备。五曰固河东。前岁昊贼陷丰州,掠河外属户殆尽,麟、府形势孤绝;宜责本道帅臣,度险要,建城堡,省转饷,为持久之计。六曰收民心。祖宗置内藏库,盖备水旱兵革之用,非私蓄财以充己欲也。自用兵以来,财用匮竭,宜稍出金帛以代边用。七曰营洛邑。今帝都无城隍之固以备非常,遽议兴筑,则为张皇劳民,不若阴葺洛都以为游幸之所,岁运太仓羡馀之粟以实其廪庚。”帝嘉纳之。

  是月,获王伦。

  八月,丙申,辽主谒庆陵。

  戊戌,诏谏官日赴内朝。

  己亥,出内藏库绸绢三百万,下三司以助经费,用韩琦之言也。

  辛丑,辽燕国王洪基,加尚书令,知北南院枢密使事,进封燕赵国王。

  丁未,以枢密副使范仲淹为参知政事,资政殿学士富弼复为枢密副使。弼犹欲固辞,会元昊使入辞,群臣班紫宸殿门,上俟弼缀枢密院班乃坐,又使章得象谕弼曰:“此朝廷特用,非以使契丹故也。”弼不得已乃受。晏殊以弼其女之婿,引嫌求罢相,又求解枢密,俱不许。

  修缓张氏,宠冠後庭,忽感疾,进白帝曰:“资薄宠厚,所以召灾,愿贬秩为美人。”帝许之,戊申,以修缓张氏为美人。

  癸丑,以枢密副使韩琦为陕西宣扶使。先是范仲淹及任中师分路宣抚,逾月皆未行。琦言于帝曰:“贼请和无它,则二人遥领宣抚事可矣。彼若未副所望,必乘忿盗边,当速遣仲淹;河东则臣方壮,可备奔走。中师宿旧大臣,毋劳往也。”诏琦代仲淹宣抚陕西,而中师卒不行。

  以大理寺丞张子奭为秘书丞,与右侍禁王正伦使夏州。子奭,齐贤孙也。

  戊午,罢武学。

  庚申,辽裕悦耶律洪古卒。辽主闻之,曰:“惜哉善人!”亲临奠焉。

  甲子,准布贡于辽。
仁宗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庆历三年(辽重熙十二年)

  九月,丁卯,召辅臣及知杂御史以上于天章阁,朝谒太祖、太宗御容及观瑞物。既而帝问御边大略,久之,乃罢。

  帝既擢任范仲淹、韩琦、富弼等,每进见,必以太平责之,数令条奏当世务。仲淹语人曰:“上用我至矣。然事有后先,且革弊于久安,非朝夕可能也。”帝再赐手诏督促,既又开天章阁召对,赐坐,给笔札,使疏于前。仲淹、弼皆惶恐避席,退而列奏,言十事:一曰明黜陟,二曰抑侥幸,三曰精贡举,四曰择官长,五曰均公田,六曰厚农桑,七曰修武备,八曰减徭役,九曰覃恩信,十曰重命令。帝方信向仲淹等,悉用其说,当著为令者,皆以诸事画一次第颁下;独请设府兵,辅臣共以为不可而止。

  司徒吕夷简固请老,戊辰,授太尉,致仕,朝朔望及大朝会并缀中书门下班。谏官欧阳修言:“夷简为宰相,纪纲大坏。今筋力已衰,合杜门自守,不交人事。纵有未忘报国之意,凡事即合公言,岂可暗入文书,眩惑天德!乞赐止绝。”于是始命宰臣章得象监修国史。初,夷简罢相为司徒,犹带监修;及致仕,乃以还得象。

  赐知谏院王素三品服,余靖、欧阳修、蔡襄王品服,面谕曰:“卿等皆朕所自择,数论事无所避,故有是赐。”

  乙亥,枢密副使任中师罢。

  丙子,以端有殿学士李淑为翰林学士。谏官欧阳修奏事延和殿,面论淑奸邪,退又上言:“淑朋附吕夷简,在三尸五鬼之数,望早与一外任差遣。”寻令淑知寿州。既仍不行,修又言:“窃闻中书须得淑自上章求出,方敢差除。此乃大臣避怨,不肯为陛下除去,望特出圣旨处分,以彰圣明之德。”

  丁丑,诏:“执政大臣非假休,不许私第接见宾客。”从知谏院蔡襄言也。议者以为唐元和用兵时,裴度为相,请私第延见四方贤俊以广谋虑,今一切禁绝宾客,非谏官所宜言也。

  是日,群盗晨入金州,劫府库兵仗,散钱帛与其党及贫民,知州王茂先将直兵二十四人御之,不敌,遂走。群盗恣行掠夺,日暮乃出城去。茂先具以闻。

  枢密副使富弼言:“伏见西鄙用兵以来,物力穷困,朝廷不能存抚,遂使为盗。今张海、郭邈山等惊扰州县,杀伤吏民,巡检、县尉不敢向前,遂从京师遣兵,仍令中使监督,尚犹迁延日月,倔强山林,以至白昼公行,平入州县,开府库,劫货财,散募凶徒,啸聚渐众。陕府、西京、唐、汝、均、房、金、商、襄、邓千馀里,所在疮痍,诸郡无兵,各不自保。臣思京西诸州贼盗见今往来之处,长吏皆非其人,乞先选转运两人,令往彼体量诸州长吏不才及赃滥老病者,急罢之,令于辖下通判或知县中保举人权充知州,如不足,则朝廷下审官院选人填补。知州得人,则就令选部内知县、县令。昔前汉勃海盗起,丞相举龚遂,遂至郡,盗贼悉平;后汉朝歌盗贼屯聚,乃以虞诩为朝歌长,贼遂骇散;此守宰得人,贼自破灭之验也。

  壬午,辽主谒怀陵。

  丙戌,命王洙、余靖、孙甫、欧阳修同编修《祖宗故实》。

  先是富弼请选官置局,将三朝典故及诸司所行可用文字,类聚编成一书,置在两府,俾为模范。帝纳其言,故命靖等编修,弼总领之。明年,九月,书成,分别事类,凡九十六门,二十卷。

  丁亥,徙知庆州滕宗谅权知凤翔府。时郑戬发宗谅前在泾州枉费公用钱,而监察御史梁坚亦劾奏之,诏太常博士燕度往邠州鞫其事,宗谅坐是徙。

  范仲淹言:“梁坚奏宗谅于泾州贱买人户牛驴,犒设军士。臣窃见去年葛怀敏败后,向西州军官员惊忧,计无所出。泾州无兵,贼已到渭州,宗谅起遣人户强壮数千人入城防守,时直苦寒,军情愁惨,得宗谅管设环庆路节次策应军马,酒食薪柴并足,众心大喜。虽未有大功,显是急难可用之人,所以举知庆州。仓卒收买牛驴犒军,纵有亏价,情亦可恕。今一旦逐之如一小吏,后来主帅,岂敢便宜行事!欲乞朝廷指挥,宗谅止在任句当,委范宗杰在邠州一面勘鞫。如宗谅显有欺隐入己及乖违大过,臣甘与宗谅同行贬黜。”

  壬辰,翰林学士李淑罢知郑州,以权知开封府吴育言淑前在府多亵近吏人故也。

  是月,桂阳洞蛮寇边,湖南提刑募兵讨平之。

  冬,十月,乙未朔,徙知江宁府刘沆知潭州,经制蛮事。

  知光化军韩纲,性苛急,不能拊循,士卒皆怨愤,员僚邵兴率众盗库兵,欲杀纲。戊戌,纲逾城逃,兴等遂焚掠居民,劫其指挥使李美及军士三百馀人趋蜀道,美自缢死。纲,亿长子也。

  己亥,辽北院枢密使萧孝穆卒。孝穆廉谨有礼法,为政宽简,时称为国宝臣。追赠大丞相、晋国王,谥曰贞。其弟西北路招讨使孝友以葬兄还京师,拜南院枢密使。

  庚子,辽诏诸路上重囚,遣官详谳。

  壬寅,以玉清昭应宫田二十二顷赐国子监。

  丙午,以盐铁副使张日之为河北都转运案察使,知谏院王素为淮南都转运案察使,盐铁判官沈邈为京东转运案察使,用富弼、范仲淹等言也。先是仲淹、弼等言:“今内外官虽多,然与陛下共理天下者,惟守宰最要耳。比来不加选择,非才、贪浊、老懦者,一切以例除之,其间良吏百无一二,使天下赋税不均,狱讼不平,水旱不得救,盗贼不得除,民无所告诉,而不思叛者,未之有也。救之之术,莫若守宰得人;欲守宰得人,请诏二府通选转运使。转运既得人,即委逐路自择知州;知州已得人,即委逐州自择知县。其不任事者,奏罢之。仍令久其官守,勿复数易,其异政者,宜就与升擢。则官修政举,朝廷唯总其大纳而振举之可也。”帝纳其言,于是日之等首被兹选。素入辞,帝谓曰:“卿今便去谏院,事有未言者,可尽言之。”

  丁未,以右正言余靖为辽太后正旦使。

  初,洺州肥乡县,田赋不平,久莫能治,转运使杨偕患之。大理寺丞郭谘曰:“是无难者,得一往,可立决也。”偕即以谘摄令,并遣秘书丞孙琳与其事。谘等用千步方田法括地,得其数,除无地之租者四百家,正无租之地者百家,收通赋八十万,流民乃复。而王素为谏官,建议均天下田赋。欧阳修即言:“谘与琳方田法,简而易行,愿召二人者。”三司亦以为然,且请于亳、寿、汝、蔡四州,择尤不均者均之。于是遣谘与琳先往蔡州,首括上蔡一县,得田二万六千九百三十馀顷,均其赋于民。既而谘言州县多逃田,未可尽括,遂罢。谘,赵州人也。

  戊申,诏二府同选诸路提刑。

  辽参知政事韩绍芳、三司使刘六符,与参知政事杜防不协,防以六符尝受宋赂,白其事。辛亥,绍芳出为广德军节度使,六符为长宁军节度使;防愈见亲任。

  壬子,辽以夏人侵党项,遣延昌宫使高嘉努让之。

  甲寅,复置诸路转运判官,仍诏中书、枢密院同选用。

  乙卯,诏修兵书,翰林学士承旨丁度提举,集贤校理曾公亮等为检阅官。

  己未,范仲淹言:“臣窃见京朝官、使臣、选人等进状,或理会劳绩,或诉雪过犯,或陈乞差遣,其事理分明可行、可罢者,则朝廷便有指挥。内有中书、枢密院未见根原文字及恐审官、三班院、流内铨别有例,难便与夺者,多批送逐司;其逐司为见批送文字,别无与夺,便不施行,号为送杀。以此官员、使臣三五度进状,不能结绝,转成住滞。乞特降圣旨,今后凡进状者,仰逐司主判子细看详,如内有合施行者,即与勘会,具条例情理定夺进呈,送中书、枢密院再行相度,别取进止。如不可施行,亦仰逐司告谕本人始委,庶免官员、使臣、选人等重叠进状,紊烦圣听。”从之。

  壬戌,诏二府新定磨勘式。自是法密于旧。

  甲子,陕西路经略安抚招讨使郑戬言:“德顺军生户大王家族元宁等以水洛城来献。其地西占陇坻,通秦州往来道路,陇之二水,环城西流,绕带河、渭,田肥沃,广数百里,杂氐十馀落,无所役属。寻遣静边寨主刘沪招集其酋长,皆愿纳质子,求补汉官。今若就其地筑城,可得蕃兵三五万人及弓箭手,共捍西贼,实为封疆之利。”从之。

  谏官欧阳修言:“近来传闻燕度勘鞫滕宗谅事,枝蔓句追,囚系满狱,人人嗟怨,自狄青、种世衡等,并皆解体。乞告谕边臣以不枝蔓句追之意,兼令今后用钱,但不入己处,任从便宜,不须畏避,庶使安心用命立功。”修又言:“臣风闻边臣张亢,近为使过公用钱,见在陕西置院根勘,干连甚众。亦闻狄青曾随亢入界,见已句追照对。臣伏见兵兴以来,所得边将,惟狄青、种世衡二人,其忠勇材武,不可与张亢、滕宗谅一例待之。且青本武人,不知法律,纵有使过公用钱,必非故意偷谩,不过失于点检,乞特与免勘。”知渭州尹洙亦言:“青于公用钱物,无豪分私用,不可以细微诖误,令其畏惧。望特旨谕青,庶安心专虑边事。”

  辽以北府宰相萧惠为北院枢密使。

  十一月,丙寅,上清宫火。寻有诏以宫地为禁军营。

  景祐初,置殿中侍御史里行、监察御史里行,凡四人。既而久阙不除,于是诏以两人为额。癸酉,以太常博士赵人李京、殿中丞合肥包拯并为监察御史里行,中丞王拱辰所荐也。京尝知魏县,奉法严正,吏不便之,欲以奇中京,遂相率遁去,监司果议以苛刻斥。知府任布曰:“如此,适堕吏计中矣。”京赖以免。拯尝知天长县,有诉盗割牛舌者,拯使归屠其牛,鬻之。既而又有告杀牛者,拯曰:“何为割某家牛舌而又告之?”盗者惊服。徙知端州,州岁贡砚,前守缘贡率取十倍以遗权贵人。拯命制者才足贡数,岁满,不持一砚归。

  初,光化军贼邵兴帅其党趋蜀道,遇提举捉贼上官珙,杀之,又败兴元府兵于饶风岭,本府军校赵明以众降,乃自州北循山而东。捉贼使臣陈曙等领兵追击兴于壻水,及其党皆就禽。壬午,诏并凌迟处死。曙,若拙子也。

  谏官欧阳修言:“臣窃见近日盗贼纵横,盖由威令不行。昨王伦既败之后,不诛家族。凡小人作事,亦须先计,成则获大利,不成则无大祸。有利无害,谁不欲反!只如淮南一带官吏,与王伦宴,率民金帛献送,开门纳贼,道左参迎。苟有国法,岂敢如此!而往来取勘,已及半年,未能断遣。古者称罚不逾时,所以威激士众。今迟缓如此,谁有惧心!遂致张海等,官吏依前迎奉,顺阳县令李正己,延贼饮宴,宿于县厅,恣其劫掠,鼓乐送出城外。其敢如此者,盖为不奉贼则死,不奉朝廷不死,所以畏贼过于畏国法。伏望陛下勿行小惠以误大事。其宣毅兵士,必有家族,乞尽戮于光化市中,使远近闻之悚畏,以止续起之贼。其正己闻已有台宪上言,亦乞斩于邓州,使京西一路官吏闻之,知国法尚存,不敢奉贼。”又言:“臣闻江、淮官吏等,各为王伦事奏案已到多时,尚未闻断遣,仍闻议者犹欲宽贷。此由权要之臣多方营救,不思国体,但植私恩。惟陛下以天下安危为计,出于圣断,以厉群下。其晁仲约等,乞重行朝典。”

  初,群盗剽劫淮南,将过高邮,知军晁仲约度不能御,谕富民出金帛,具牛酒,使人迎劳,且厚遗之。盗悦,径去,不为暴。事闻,枢密副使富弼议诛仲约,参知政事范仲淹欲宥之,争于帝前。弼曰:“盗贼公行,守臣不能战守,而使民醵钱遗之,法所当诛,不诛则郡县无复肯守者矣。”仲淹曰:“郡县兵械足以战守,遇贼不御,法所当诛。今高邮无兵与械,虽仲约之义当勉力战守,然事有可恕,戮之恐非法意。”帝释然,从之。

  癸未,诏:“馆职有阙,以两府、两省保举,然后召试补用。自今见任、前任两府及大两省已上官,不得陈乞子弟亲戚馆职并读书之类。”

  丁亥,诏更廕补法:长子不限年,馀子孙年过十五、弟侄年过二十乃得廕。自是任子之恩稍杀矣。

  辽以上京岁俭,复其民租税。

  庚寅,诏陕西宣抚使韩琦、副使田况赴阙。谏官欧阳修言:“议和未决,乞仍令琦等在彼经略,以俟和议之决。”

  辛卯,同修起居注欧阳修,请自今后,上殿臣僚退,令少留殿门,俟修注官出,面录圣语;从之。

  壬辰,诏限职田。

  诏详定国朝勋臣名次,本家见无人食禄者,录其下子孙一人。

  司天监言五星皆在东方,主中国大安。

  十二月,乙巳,桂阳监猺贼复寇边。

  戊申,以秘书丞张子奭为祠部员外郎,右侍禁王正伦为左侍禁、閤门祗候,并以累使夏州之劳也。

  辽改政事省为中书省。

  己酉,诏转运使郭辅之等攻讨蛮、猺,并就便招抚之。

  戊午,以南京府学为国子监。

  庚申,许广州立学。

  是月,澧州献瑞木,有文曰“太平之道”。谏官欧阳修言:“知州冯载,本是武人,不识事体,便为祥瑞以媚朝廷。方今元昊叛逆,契丹骄傲,加以西则泸戎,南则湖、岭,无一处无事。内则百姓困弊,盗贼纵横。以臣视之,实未见太平之象。臣顷见太平州曾进芝草,今又进瑞木,窃虑四方相效,争造妖妄。其所进瑞木,伏乞勿示臣僚,仍速诏天下,凡有奇兽、异禽、草木之类,并不得进献。”从之。

  是岁,河北降赤雪。河东地震,五六日不止。谏官孙甫请省后宫浮费以消灾谴,帝嘉纳之。

  韩琦至陕西,属岁大饥,群盗啸聚商、虢之郊,张海、郭邈山等为之渠率。琦遣属官乘传赍宣抚司榜,收集散军,谕以免罪归所属;仍召谢云行等将沿边士兵入山捕张海等,相继歼衄,禽捕馀党殆尽。是冬,大旱,河中、同、华等州饥民相率东徙。琦即选官分诣州县,发省仓以赈之,奏差提点刑狱许宗寿专切往来提举蒲、华、同三州,所活凡二百五十四万馀人,它州称是。时民力久困,琦乃蠲赋役。察官吏能否,升黜之。又以兵数虽多,而杂以疲老,耗用度,选禁军不堪征战者,停放一万二千馀人。

 
【外国大事记】
 
【宋代诗词】
送高记室广州幕
[宋代] 宋祁
楚国王孙后,梁台赋客贤。
贪磨盾鼻檄,重冠玳簪筵。
去路南溟地,离魂北斗天。
庾鲑三种嫩,虞璧一双鲜。
飓影风争怒,珠胎月对圆。
慎持斋疾意,密启伫详延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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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年12月14日 19:5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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